“别啊，”谭小康凑到他耳边说，

有儿烧，不太严重，程博衍皱了皱眉，想不通怎么就会发烧了。

发了一会儿愣，他起回了卧室，从书柜里了本资料来，坐到床上裹着被开始看。

自己发个烧连个能半夜拎起来诉苦的人都没有，虽然他并不需要向谁诉苦，但诉不诉是一回事，有没有这个人是另一回事。

“你不是跟你妈住么？”项西了屋，谭小康这房很旧，地板上的瓷砖都碎了不少，也没怎么收拾，不过比起自助银行来还是好几十个层次了。

把笔扔回屉里的时候，看到了屉里的一个卡通创可贴，大概是项西那一小包创可贴中的一个，掉在屉里了。

程博衍看了看温度计上的38度，连林赫都算稳定下来了，还真羡慕的。

“你……”谭小康还想问什么，但看了看边的人，又没有开，只是往项西肩上一搂，冲那几个人挥了挥手，“这我几年没见的哥们儿，误会了误会了，散散散……”

“我在这边儿上班，离家太远，就租了房自己住，”谭小康笑着搂住他肩膀把他往里屋带，“自己住也自在，对不对……这是卧室，晚上咱俩挤挤就成。”

他笑了笑，林赫有正经工作，超市估计是他男朋友负责，只是前没多久才刚提了这事儿，现在说就了，没几个月还就真开上了。

“哎……”他闭上睛伸了个懒腰，大半夜的睡不着真是无聊啊。

程博衍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汗，跟从里捞来的似的。

他下床了浴室，拿巾把汗了，又换了一睡衣，再坐回床上的时候居然睡不着了。

看着那几个人走了，他正想跟谭小康个别走人的时候，谭小康又拉住了他：“上哪儿去啊？”

短信是林赫发来的，超市周六开业，有空过来捧场，没空改天过来送钱。

“我睡沙发。”项西说，他只跟馒一块儿挤过，不舒服，跟谭小康挤着更不舒服。

“你是不是跟平叔他们闹翻了啊？没地儿去？”谭小康拿手机看了看时间，“这都几了……去我那儿先待一宿吧，齁冷的。”

没想到会在这情况下再见面。

“不上哪儿。”项西说。

“知你不愿意说，不说不说吧，”谭小康掏钥匙打开了房门，“我现在一个人住，你待我这没问题。”

他叹了气，站起来在屋里又转了两圈，觉有些发冷，犹豫了一下，他拉开放药的屉，拿了个温度计来夹上，坐到了桌前。

还是没睡意，他拉开屉，百无聊赖地翻支彩笔，把搭到桌上，低在膝盖上画了个笑脸。

项西烦他的，黏糊糊的，说话往人上贴，搂个肩什么的，说话也非得凑人耳朵边气似的说。

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开了灯，也不知是梦到什么了，这一汗觉得是梦到犁田了，还不是赶着犁田的那，是自己背着犁铧的那……

他拿过来撕开了，贴在了膝盖上那个笑脸下面。

扔在桌上的手机在闪，他拿过来看了一，有未读短信。

是什么好鸟，两三年前谭死了，谭小康就搬市里跟父母住去了。

项西被谭小康搂着肩拽了自助银行，挣了几下才挣脱了谭小康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