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还没觉，”项西闭上会了一下，“孙大你去吃饭吧，我这儿没什么事。”

“没什么事儿，”程博衍看了看自己用

“要不要上厕所？”陪护大姓孙，细心的。

“呗，怕什么，人家见多了，”周还是笑，“你衣服不也是大给换的吗？”

“程大夫，你这手这样行吗？”一个小护士皱着眉看着程博衍。

其实他还享受的，有程博衍这样一个朋友的话……虽然程博衍对他并没有好，不相信他的话，老想着报警，还把他帅气的莫西剃成了秃瓢。
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项西一阵惊恐。

这话以前他自己常说，我没朋友。

从那天程博衍问他有没有朋友能来照顾他的时候开始，就失落了。

今天程博衍在门诊，不过项西等到晚上七，也没见他过病房这边来，估计是直接回家了。

没有朋友，这话再说来的时候突然就很另类。

周这一问，更是让他莫名其妙地就沉了下去，周后来又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。

“我靠……”项西其实想的，他打那天被泥里打完到现在都没办法洗澡，能肯定舒服不少。

但现在却突然有些失落。

的声音，就光听到周在旁边一个劲儿乐着，项西睁开睛，发现程博衍已经没在病房里了。

“上，你现在没法洗澡，舒服些嘛。”孙大说完就了病房吃饭去了。

周在一边笑得不上气儿来：“哎，你是不是特别痛苦啊？”

但程博衍是“另一人生”里的人，救了他，跟他走得最近的一个。

程博衍的朋友，是他现在呆在医院里的份，当然，程博衍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朋友。

反正现在有陪护，自己情况也稳定的，除了浑不舒服，但伤势都还表现良好。

项西轻轻叹了气。

“好，我先去吃饭，”孙大，“晚上给你，护士说可以了……”

只是因为他是个医生，自己又比较会装可怜，所以程博衍的同情心暂时战胜了对他的厌恶，他成了程博衍的……朋友。

“换衣服就够尴尬的，再说这跟换衣服能一样吗？”项西从小到大都自己理自己，洗澡换衣服，连受了伤都是自己清理伤，没人伺候过他，走街上像他们这不像好人的，更是连靠近的人都没有。

大陪护很多年了，动作还利索，唰唰就把他跟什么桌柜似的了一遍，换好衣服之后，项西总算是松弛了下来，躺床闭上睛长长舒一气。

“……啊？”项西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问住了，居然一时半会儿答不来，只好随便应了一声。

偷了人钱，骗了人，该了人钱和至少半条命，还让人给澡，这请求他说不，他要真说了，程博衍没准儿能把他拎街上扔了。

朋友？他没有朋友。

说的时候的，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，赵家窑那地方，说朋友这个词太奢侈，也太天真，什么朋友不朋友，真朋友早晚散，假朋友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刀你肋下了，两肋刀嘛。

项西思想斗争了半天，连求程博衍给他这想法都冒了，最后还是让大给了。

“这大夫是你朋友啊？”周笑了一会儿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