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惊千告状完毕，翩然离开，阮昧知自是拿起玉简继续研究。一个时辰后……

阮昧知一怔，很快又笑了起来：“开什么玩笑，你也被我的话洗脑了不成？行了卿，有事启奏，无事退朝，别耽搁朕看小黄书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阮昧知懊丧地将手中玉简摔在一边，整整一个时辰，他居然连一个字都没看去。暴躁地搓着满发，阮昧知“嘭”的一声将自己重重砸回床铺，摆一个颓废的大字。阮昧知死不瞑目般大睁着毫无焦距地望向，可某人的模样却还是在前晃来晃去不肯罢休，那饱着企望和情的告白在耳边一遍遍回响……

被人如此客气地下了逐客令，龙惊千笑笑，脆利落地起了，行到门，忽而顿步，回过来嘱咐：“你心的事，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，一定要开。”

“并非不接受么……”

“现实可不会因为你是修士而对你手。人总得有自知之明，你觉得殷寻问能看上我什么？无非是相久了习惯了而已，下他坐在井里，里自然只有我这一片天。等他了井就会明白，曾经的痴恋追逐不过一场冲动罢了。”阮昧知扯起角笑得世故，青涩的少年哟，跟叔这饱经社会磨难后的觉悟比起来，你还差得远呢！

龙惊千蹙眉，良久后才迟疑着开：“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……你拒绝他并非因为你自己不接受，而是为了他着想？”

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，让人不知不觉间学会了视若无睹，曾经的小豆丁一转已是长成翩翩少年，可他却浑然未觉。当换个角度重新去打量时，才惊觉边的景居然不逊任何名胜。

鬼，不去奢求有哪个女人能什么都不计较地跟着自己，只求攒够了买房钱，再回老家找个女人结婚。当真可笑？

回忆一帧帧打开然后定格，风姿尘的少年在画面中舞剑，小憩，修炼，御风，最后一步步走到前来，问……

心神恍惚，连心偷偷少了两拍都没发觉。呼节奏亦得一塌糊涂，涩的齿间发呢喃带着呓语般的迷惘——

宽肩窄腰，材确实不错，那张脸看着冷，却是帅得有犯规，招妹一招一个准；淡漠，却比自己相过的大多数人都要来得合拍；行事磊落，的确是自己最欣赏的类型。

所谓的喜，本就是个刻又肤浅的玩意儿

少年，你太天真了，你以为这是贺岁片么？永远都是乐的旋律圆满的结局，现实吧年轻人，听叔的话将来才不会吃亏。

“你说的那是凡界吧？凡人生存不易，难免计较些，我们修士岂会和他们一般狭隘计较。”龙惊千不是想替殷寻问说话，他只是看不惯阮昧知中那心灰意懒般的黯淡。

他一个没师门、没背景、还随时可能因为这见鬼的质一命呜呼的小修士，不去妄图混元宗未来掌门青躁动期的禁忌之恋，只想维持住当下这情分，好好看着那孩找个门当对的妻共度此生。当真可笑？

“我只问一句，我心慕于你，那你呢？”

……

“我心慕于你，那你呢？”

“你怎么知……”讶在中一闪而过，阮昧知面上的愕然很快被温柔笑意所取代，他，轻声应诺：“我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