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谦怔怔的想了良久，低声一笑：“是啊，我原本就知……”

谢天璧盯着他手中的半拉包，眸骤然亮，笑问：“当真？”

谢天璧也不多话，笑：“你知，我愿意的。”

成要到阎罗殿上当教主？”

谢天璧声音温和，说的话却字字如刀：“我愿意留在这儿，不想被人打扰。”

说得板上钉钉的确凿无疑，苏小缺登时疑心自己此刻赤尊峰，因为谢天璧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语气，跟他在赤尊峰那时的嚣张飞扬、脆自信、没羞没臊、没脸没的形状如一辙。

程谦怒不可遏，睛里几乎要火来，断然：“你不治，我治！”

起的姿态颇似一朵岫的云，却系着挽而留不住的风：“我听你话，这就离开，你活着，总会回到赤尊峰，你死了，我便让他去陪你。”

见他俩缠杂不清，好似在争一块窝窝，谢天璧忍不住苦笑，温言：“谦，你回画眉谷。”

程谦咬了咬，：“你伤重，我不能走。”

苏小缺吃完包，打了个嗝儿，吃饱了说话更是尖刻：“现在的谢天璧，只是个半死人，难还有让我费心思骗你的资格？”

程谦沉默片刻，求：“苏主，我知我素来很是得罪了你，你留我在这儿，治好了他，我以死谢你。”

七星湖中绿青山宛如桃源，日过得格外悠扬肆意，这些时日以来，谢天璧与苏小缺相更是自如，话虽说得不多，但眉目接之间，却是一日更胜一日的轻盈亲密，心安如归。

苏小缺专心的啃豆沙馅儿的小包，似乎被噎住了，拍了拍，方笑：“程谦毒术远胜过我，他一年时间置的药，我可瞧不里到底有什么好料。”

苏小缺见他说话七八糟，大是不耐烦：“你又没错什么，你的命我也没兴趣，要来有什么用？又不能吃又不能喝。”

“不知不觉被人落一次毒，已经够蠢了，难我还会上第二次当？解了毒再添新毒？受制于程谦可不就又是受制于你了？七星湖死了的主人们，便是在地下瞧着也必定不乐意。”

谢天璧见他神如常的随承认，反而眸一暗，失落之意藏都藏不住，却不死心，持：“你也通医术，程谦有没有在药里手脚，你只需细细一看，便会明白，又何必把药倒掉不用？”

苏小缺内药渐去，夜间偶有发作，再不是往日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难熬，即便如此，还是习惯的被谢天璧夜夜搂着睡，两人心照不宣，也不提药一事。

苏小缺懒得跟他讲理，神态间很是任：“他的命是我的，不到你来治。”

这天早起，照例一起吃过早，谢天璧咽下最后一粥，突然：“你不要程谦的解药，是舍不得杀我，想我多活几个月。”

疑心一起，苏小缺不由得四顾看了看窗外屋内，见分明是在七星湖，当下觉得谢天璧一定是脑里拌了蒜了豆腐，顺手拿起一只包，一边啃着，嘻嘻笑：“是啊，你说得对。”

程谦最后一丝努力，轻声而绝望：“他会杀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