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徐娘被一个汉拽了来，老徐娘一张冬瓜脸儿，衣襟有些散，着一葱绿抹，像是午睡初醒的样，却一句句骂得是清：“我说你个李阿大，老娘只是接生罢了，怎知你婆娘生男生女？一会儿瓜熟落，娃娃落了地，带不带把儿你自己不会看？”

苏小缺忍着笑，又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这般纯如孩童的模样，温言：“这铺对朝廷的确极是重要，这张氏便是接生婆了，繁衍生息，可不是要的事儿？”

一路的酱园、当铺、成衣铺，医馆、酒馆、寿衣铺，都瞧得津津有味。又见到一个店铺前挂着一串猪泡，不禁大惊小怪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那老儿见了银吓了一，忙捧起：“可用不着这许多银！这位小公莫要拿老儿开心！”

崇光听他们吵得村俗有趣，津津有味的直听到两人绝尘而去方才撇下幌，奔到街对面，看上了个卖面人的小摊，那小摊上着鸭虎兔诸般畜生固然憨憨，嫦娥貂蝉曹孟德关云长也是栩栩如生，崇光瞧得馋，掏一锭银给那手艺老儿，指了指苏小缺：“给我两个，一个我，一个他。”

李阿大了汗，嗫嚅：“她一撇，女娃儿，又一撇，还是女娃儿，都生了俩丫啦，这次再生不男娃儿，我可不要！打死这憨婆娘！”

说事宜，必定无忧。自己却带了银两，同崇光下船登岸。

了几样致菜肴，又一壶酒，看这家酒楼招牌心正是乌梅糕和蟹黄酥，苏小缺嘴馋，也就各一份尝尝。

走到一个小小门面前，见挂着一红布幌，上面字儿多，崇光揪着念：“快轻骑，张氏收洗”，问：“这幌稀奇得很，快轻骑，难是朝廷的密探不成？”

苏小缺拽狗一般拉着他不让跑，笑：“可不就是猪泡铺？专卖生熟白油、猪下。”

雅座一面临窗，与大堂用三面屏风隔开，倒是闹中取静。

苏小缺全不在意自己容貌，听这老儿大拍，也只一笑拉倒，崇光却很是欣喜，又掰下一块银给老儿，以作答谢。

苏小缺忙接过银，两指一用力，掰下一小块来：“你给好好儿，这块儿碎的就给你老啦。”

一镇的繁华街，崇光就跟开了锁的猴也似，他自十岁起便七星湖，从未离开半步，嘴上说着不稀罕这世界，心里已是开了儿来的闹。

苏小缺牵着崇光，崇光举着两个面人，寻到一家酒楼一扎了去，有银自是好办事，眨功夫，在最忙的饭儿两人已坐到二楼一间雅座里了。

那老儿老见了白银，大喜过望，却又谨慎，抓起银狠咬了一，见是真的，便施展平生手艺，果然了两个漂漂亮亮的面人来，一边还夸着：“两位公端的是生得好看！小老儿了一辈面人儿，别说真人，便是画儿上的人，也没两位这么俊的！”

老徐娘大怒：“扯你娘的！生了来难还要老娘给你回去？不想要娃儿你就好自个儿的……有本事打老婆你油腻了心了你！”

菜未至，小酒先到，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