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又了一个时辰，苏小缺终于碰到崖，一个利落的翻，腰柔韧的翻折上去，已立在瓶峰，来不及看四周风光，忙垂下鞭，一振手腕，鞭崩得笔直，厉四海直飞上峰，空中裙

正念叨着，后脖突然被一气一，耳边不知是人是鬼嘿嘿一声冷笑，登时吓得魂飞魄散，“啊”的叫了来，却只叫了半声，便被一只手堵住了嘴。

只听一个既熟悉又讨厌的声音笑：“原来四海的胆这么小。”

瓶峰形状是一个倒立的三角，越往上越是陡峭，越往上山越是奇的光，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，每每这时，苏小缺便用虎游墙术一蹭上去，寻到一个突的石块或是一从野草，便用手足借力，提气蹿纵。再用鞭把厉四海拉上。

正值晚秋季节，山风过，脸上已觉到几分刺骨之意。

两人一前一后，顿饭功夫已攀到半山腰。

夜，厉四海偷偷潜了落云峰，直奔瓶峰。

不一会儿两人已在瓶峰下，苏小缺脱了外袍，把袖缠好，提一气，已纵上两丈有余，足尖在一块山石上轻，又轻飘飘的往上蹬了数丈，踩在一株矮松上，唤：“四海……这几步结实得很，你上来，没事儿！”

两人四目接，一时萧瑟秋夜成了开，夜山就是良辰景。

苏小缺第一次听她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跟自己说话，不禁一怔，觉她柔的手指过脸颊，跟珠一般轻盈，夜中厉四海肌肤明洁如玉，散发着莹白皙的光泽，登时心中一，脸上轰然发。

厉四海恨恨的跺脚，咬着嘴：“有什么了不起，姑娘我自己就能上得去！”

你轻功最好，你先上，我要是有上不去的地方，喏，我就用鞭缠住你，你把我拉上去，上去了咱们也拿一个信，回告诉李沧羽他没什么可得意的……”

正说得兴，前一，苏小缺已撒而逃，法展开轻快迅捷如飞狐，遥遥传来他的声音：“厉姑娘，您放过我，自个儿去吧！”

厉四海依言而行。

崖近百丈，这一番攀援实在危险之极又耗力之极，若是平常，苏小缺早已放弃，但今晚心里被一甜青涩的奇特觉胀满，只觉得就是摔到崖下死了，也不能让厉四海失望。

明月如霜，映着山上树木，筛下暗影，山林寂寂，除了风声树枝摇曳声，更无半人声，厉四海心中打鼓，不免有些害怕，想回又觉得丢不起人，磨着牙自言自语：“苏小缺，这次你不听我话，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？”

苏小缺捂着脸苦笑。

厉四海大喜，却一耳光打过去：“小混又吓人！”

这掌甚轻，苏小缺也不躲开，捂着脸笑：“大半夜的，你也不怕被鬼捉走吃了，害得我也睡不成，跟了你一路。”

良久，苏小缺低声笑：“你给我亲一下脸，我就不痛了。”

山风猛烈，刮得脸生疼。苏小缺一汗又被风成冷汗。

正是苏小缺。

厉四海见他关心自己，心里一甜，低声：“脸上痛不痛？”说着便用手抚摸苏小缺的脸。

厉四海的回答又是一记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