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他实在是下了狠劲在咬自己，至少控制住自己没有发什么恶心的声音。

程穆之微微闭了闭眸，想要将自己从这纷的思绪中扯来。

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，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，看着里面摇了摇。

选择的路，有什么资格难过呢？

像往常恒德帝从梦中的□□醒过来以后一样，懒懒的，黏腻的如同一只猫。

里间衣脱落的声音，窸窸窣窣，很清楚。

他慢慢地直起，一声急促过一声的铃铛声如同针般绵密地扎心，带血来，再扎回去，反反复复，无休无止。

恒德帝毕竟不是青年人的，这一场事纵使他还不想停下来，也到底是力不从心了。

那么，说到底还是他这一步害了阿言……若是今日不提沧州一事，若是补提让阿言去沧州，他也不至于被父皇在这里……

生亦何，死亦何苦？

柳清言不语，只是把靠在恒德帝的肩上，脸别过去，睛里是满满的厌恶。

“皇上……”他开，是很勾人的声音，“皇上，臣想要太殿下今日献给您的那方砚台……臣……很喜那层青的釉。”

恒德帝却似乎喜极了他这个样，也不恼他不理自己，手还是把玩着他的脚踝，带起铃铛“叮铃叮铃”的声音。

何况真闯去了，自己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阿言了。

事已至此，他这时候必然不能自阵脚，功亏一篑。

拳又松开，程穆之站在外面，慢慢地冷静下来。

撒的语气冲着恒德帝提这个要求，像是怕恒德帝不答应一样，很是主动地在恒德帝的肩蹭了蹭。

父皇这下威下得好啊！右相不过提了一句让阿言督修沧州堤坝一事，父皇就立刻让他在尚书房听了一活。

程穆之猛地站起来，然而又极快地压抑住自己想要冲去的举动，阿言……是阿言啊……阿言怎么愿意让他看到呢？

泪这东西，真叫人厌恶啊，像是不受控制一般，觉得委屈难受了就一定要落下来，像是告诉你，提醒你，刚刚经历了什么一样。

内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，然而细碎的铃铛声似乎还是清晰地在他耳边萦绕，混杂着恒德帝有些疲累的息，一一，终于散开去。

活着，为了自己的执念。死了，也算死得其所。

嘴再次凑到柳清言的边，

“太啊，朕今日和严尚书议事有些乏了，你先跪安吧。”恒德帝对着尚书房外一直候着的程穆之随吩咐一句。

恒德帝显然很吃他这一，“卿喜，便拿着去玩好了，今夜可还要宿在里了？”

不就是为了提醒他，“严尚书”是他的人，不到他和右相指派吗？当真是“君威不可渎”。

“是，儿臣告退。”程穆之下摆一撩，行了个礼，转退了去，侯在门外的苏文全冲他行了个礼，言又止。

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念，柳清言，你还不应该早早地断了对他的念吗……

他缓了一会儿，气是顺下来了，里却还是满满的□□，“阿青可是累了？”手指揩过柳清言滴到下颌的泪，颇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样。

柳清言听到程穆之离开的声音，似乎终于缓过神一样，轻轻地了气。下疼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