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言脆直接靠坐在了棺材上，手肘撑着，阖上了睛。真是世事无常啊，没想到父亲与母亲连自己成人都未等到……

不论以后，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，终于让程穆之认识到自己所能的事，实在不算什么。

是了，不能怎样……

你看，柳胤筳这么一个好官都比我们这些坏人离开得早，你就算明知我们坏事尽，你又能怎样……

双一跪倒在祖母的棺前，指尖用力地抓上棺材的边缘，伸去看，在的……依旧平和安详的脸。

你连护他周全都不到……

雨还未停。

这件事是谁所？刚刚穆之说了，左相带兵而来，原是与他父亲多年的宿敌了，倒也能理解……只是未想过左相竟然会到这地步。

柳清言踉跄了脚步，看向灵堂正中央摆着的棺木。祖母可还在？

程穆之没有上前去安柳清言，他是知的，阿言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反应，那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一的冷堕似乎在狠狠地昭告着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无能为力。

“噗通——”一声，是柳清言踩到了一洼，溅起了鲜红的，脏污了原本极净的衣服。

那父亲与母亲呢？哦……他大概懂了，祖母的尸是放在这里来引他的，父亲与母亲的尸怕是早就被理了。

程穆之站在一旁，脸上一阵意。的泪混着冰凉的雨一起下来。他看着柳清言在找自己的父母的尸，看着他自己确认祖母尸是否还在，看着他一直接跪在祖母的灵前……

天苍苍……

有些担心地看向柳清言，却见他已经是迈了柳府的门，衣襟已经被雨打了，林安佑和玄看向程穆之，对他了，“主，已经将人理好了，得很净，应该没有人发现。”

颜棋仿佛在用这件事狠狠地打他的脸一样。你想以一己之力除去朝堂上所有作犯科的官员？怎么可能？

思绪有些杂。

你只凭着自己所以为的一腔血，却始终都没有能把这满抱负给实现。

自己还曾经设想过在阿言成年过后将这一路所有阻碍可以去掉，让他能够在朝上少些心思，能安心官，他自己想的事……

柳清言在地上横陈着的尸中寻找着什么。

中蕴着的淡淡的血腥气。

“阿言……”然而初一迈柳府的门，他自己也未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副场景。
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十一、十二、十三。”一共十三尸。柳家所有下人的尸，都在这里了。

如今看来，当真是妄想。

却是暴雨冲刷的血迹，平坦的地面上已经地消散开，而低洼的地面上，聚起了几小塘。

柳清言稍稍顿了脚步，看向原本应该是素白一片的灵堂，那里的灵幡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迹，未的血迹滴答滴答地淌到地上。本该肃穆的正厅，此时除了鼻尖散不开的血腥气，似乎便只剩下这满目惊心的血。

程穆之，也没接玄手里的伞，跟在柳清言的后，小跑着追上他。

第50章第四十六章

却独不见自己的双亲。

可他什么也不了，什么也不到。

亏他还一直自负事事皆在掌握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