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愈发模糊起来，幸而轿辇也已行至东门前，柳清言在知他束发礼结束时便已侯在这里，程穆之撑着走到他边，然后大半个都靠在了柳清言上，“阿言，你该不会是在本刚门便在这等着了吧？”

“是，才告退。”向柳清言看了一，带着恳求的意味在里，柳清言自然知他是放心不下程穆之的状况，于是朝他轻轻了，示意他不必担心。这才躬着腰转退了下去。

恒德帝颇有慈父风范地看向他，程穆之在安泰的搀扶下站起来，又是一锥心刺骨的疼痛碾之中，然而他却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，看向颜贵妃，朗声：“多谢主母为儿臣束发。”

后众臣起，官位品阶依次退了去。

刚内殿，程穆之便整个人在了柳清言怀里，柳清言被这突如其来的“投怀送抱”冲击地整

恒德帝先跨宗庙，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什么一样，很是愉悦地让一旁的苏文全传旨，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，今太束发礼成，朕心甚悦。特大赦天下，另，全国上下，官民同乐三日，以庆太成人之礼！”

乎要坐下去。

宗庙外，恒德帝和颜贵妃二人踏上轿辇，准备回沐浴更衣以备晚上国宴。程穆之在他们之后上了轿辇，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地快要疼过去，轿辇在行途中又免不了颠簸，程穆之只觉阵阵发麻，四肢也有些乏力，他不知颜贵妃在束发扣里了什么手段，然而她也就是仗着是束发礼他无法声张才敢如此直接加害于他，就如此等不及啊……

程穆之也就真的装一副累极了的样，由着他扶着自己往前走，然后让后跟着的一人等通通退下，独留着一人，低声吩咐他，“让那些伺候的人将待会儿要用的东西在浴房里备齐了，就不用他们了，你到时候在一旁就好。本有些疲累，先去内殿小憩半个时辰，不会误了的时候。你就不用在这里了，下去吧。”

苏文全传旨完毕，恒德帝开对着众臣，“今日内设宴，诸位卿切勿记错了时辰，可要准时啊！”言语间俱是欣喜之意，似乎真的是在为自己儿成人而开心。然而离他最近的程穆之，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恒德帝的中没有半兴的意味在里，只有一直都没有变过的漠然。

还是一贯调笑他的语气，但柳清言却在他刚下轿辇时已发现他面不对，此时心里已猜到事情大概，只好顺着他的话接到，“臣并没有一直等着。是方才前来人通知了，臣才过来侯着殿下的。殿下今日晚些还需，还是快回内殿去吧，稍后还需沐洗一番。”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底下臣行礼，恒德帝在绵延的鼓声中走宗庙，后是一直跟着的颜贵妃，程穆之没有让安泰扶着他，纵使脸已经有些发白，额也渗了冷汗，他还是压着虚浮的步，一个人走到了来时的天坛。正在这里等他。

后的颜贵妃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，替他把发带扣扣上，确保整个束发礼步骤完整地行结束了，向旁边的皇上行完礼，退到稍后一的位置。脸上虽没有笑意，然而中却透极明显的快意，程穆之甚至都不用调，就可以受到那恨毒了他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