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言没吱声，默默地把刚刚准备好的药酒和化瘀膏给拿来，有些气自己泪不争气，生怕自己说话再被他听些什么来。半蹲在榻边，替他把鞋给脱了，衣服一层层地撩上去，此时已是快要夏，衣服穿得比之前要轻巧许多，果然膝盖上跪得有些发黑，比起先前的红要厉害得多，柳清言心里又是一阵心疼，先拿了旁边在冰里浸过的巾给他敷了一会，再拿起药酒给他上，终于还是没忍住开问，“刚刚二皇来了一趟，说您又是因为丰先

程穆之坐在车上，运了会气，平复了刚刚恢复的麻痛，果然实打实地跪了三个时辰还是受不住，这么一来，阿言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吗？之前自己总是用内力护着膝盖，也就伤得不重，阿言每次给他上完药就不理他……

展一事噤声，一心一意驾着车，程穆之把信纸一折往怀里一揣，不过半个时辰之前才来？惠山远那老和父皇都说了些什么？

“殿下，您没事吧？”柳清言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哭腔，程穆之实在是比他不少，他也只能踉踉跄跄地把他勉扶着靠在自己上，两只手地将他的衣袖抓住，生怕他从自己上下来，“公公，烦请您等会儿替殿下的午膳端到卧房吧，我先去给殿下上药。”说罢又看向程穆之，语气不自主地放柔了些，“殿下，您慢，臣把您扶到卧房里去。”

旁边的展想要拉也没拉住，此时唯恐这丢了面的太再来找自己算账，连忙牵着车就往后院走。而程穆之这一摔也是结实，扎在地上好半天也没起来，膝盖也用不上力气，柳清言见状急忙跑过来要将他扶起来，旁边的也过来要扶，却又被自家太暗戳戳地推开，只得无奈地站在一旁等着柳清言将他扶起来。

车晃晃悠悠地到了东外，程穆之早就掀开帘看见正陪着柳清言在门等他，此时就要急着下来去找自家伴读诉苦，伸手推开要来扶他的展，谁料脚下一，直直地就往地下摔去。

是父皇的人？还是大皇兄的人？

封，“殿下，刚刚右相给才的，让才给您。”

一路被搀扶着了内室，程穆之当真是极虚弱了，往榻上一，抓着柳清言的手，“阿言，我膝盖好疼，好难受啊，父皇今日让我跪在祠室里三个时辰……”其实他早就听来阿言的哭腔了，自己下车摔下去的时候阿言的眶就已经红了，果然还是这一招最用啊！

“殿下？殿下？右相让才给您的信，您现在看还是回府再看？”展拿着信的手举了好一会儿，见自家太脸上又现了那熟悉且诡异的笑容，只得开再叫了一次。

“也就半个时辰之前，才看今日退朝退得早，怎么右相也这么迟才回去？”展光顾着说话，也没注意到车路过一个坑，整个车一阵颠簸，里的程穆之被晃得龇牙咧嘴，“你给本看着路！哪里来这么多问题！再这样下去还是换你义父过来算了，让你继续在府里喂！”

程穆之，神往后扫了一，只见小巷的拐角一个人影极快地闪了过去，面不由更冷了几分。

“拿过来吧，本现在就看，右相什么时候给你的？”程穆之拆开来，就见偌大的一张纸上光秃秃两个字——“事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