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先生不答反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
王嘉译内心里充满荒谬的笑意。换以前，他或许会被这家人吓到，现在他只觉得这些人很可怜。局中，却什么都看不到，什么都不关心，一味地捍卫着顽固和憎恶，这就是少当家成长的家。

李太太忽然说：“是不是兆……兆太有事业心了，总觉得兆微是个中钉……”

“收起来。”李先生沙哑着嗓说。

显然从没有人这么和李先生说过话。他愣住了，王嘉译能觉到愤怒在那苍老僵的里堆积，于是他抢在李先生前面开，以免自己发不合时宜的笑声。

“现在说这个重要吗？”王嘉译问。

“李先生，少当家他们会没事的，您放心。少当家不是没轻没重的人。”

韩国人摸手机开始玩一款时尚手游。角在华丽的背景音下释放技能，光芒如礼般绽放，倒映在他漆黑的睛里。王嘉译在一旁无意识地看着屏幕，李先生忽然说：“别玩了。”

李先生太旁边有一小肌在动。“真是屡教不改，总是和没用的人牵扯在一起。咎由自取！王嘉译，你和他立刻……”他了个驱散的手势，“这么多企业，没有你能呆的地方么？”

“是少当家十年前的男朋友。”王嘉译回答。

韩国人一愣，恋恋不舍地看了一奔跑的小角，关闭了屏幕。在压抑的寂静里，王嘉译终于忍耐不住，开问：“我知我没什么资格问，但是…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李先生用全新的审视目光看着他：“王嘉译，是吧？你和我儿究竟怎么回事？”

王嘉译以为自己会愤怒，但他惊讶地发现内心竟然毫无波澜。这是个连“分手”都说不的家长，十年来他有尝试着理解过少当家吗？

“叼着还不行吗？犯法吗？看什么，告我去啊！”

都这时候了，还要计较一些小事。得知少当家受伤，第一时间赶到医院，竟然遭到斥责，难李先生希望没有任何人关心他孩的死活？

“我中间有一度想要分手的，但是郡……您女儿，李总，不同意。行要求我留下；而您儿，这位李总，要求我分手，赶走。每个

李先生顿时脸发黑：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
李先生睛微微一动，他在思考了。“那，那个什么……柯希呢？”

韩国人再次向后倒在长椅上，一手压着额，空地注视着天板，说：“他就是大哥现在找的人。”

王嘉译只知少当家和郡主一起了事。以少当家的格，什么事简直不敢想。他很想问发生了什么，又不敢声，只敢焦灼地看着每个人。

李太太又开始啜泣，韩国人听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妈，他们会没事的，你放心。”但他的声音里也毫无底气。

韩国人立刻吐香烟，把打火机也收起来。王嘉译在他边坐下，他哼了一声，动了动，和王嘉译保持距离。

这么健康的家，现在有两个人躺在ICU床上。王嘉译真想知他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说自己没有问题。

“我女儿不会有问题！”李先生略气急地回答。

“我叫王嘉译。”王嘉译说。但李先生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：“我问，你是谁。”

王嘉译地回答：“我是你儿的男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