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兆微慢慢走到瓶本来在的地方，朝置屏风下的隙里看去。

他不应该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别人。

沾到浅的地毯上。白的地毯上开嫣红的朵。

茶几上、窗台上、沙发上都没有瓶。

李兆微躺在地毯上，轻轻抚摸相片。相片细腻的手好像人类的肌肤，指尖沿着柯希的脖颈下，轻轻抚摸着柯希的肩膀和手臂，又返回去抚摸柯希的脖。脖上只有一片空白，他几乎不离的铃铛不见了。

他慢慢抬起，看着对面的置屏风。

李兆微后退一步，又后退一步，猛地关上卧室的门。

他的柯希，他的生命，他的灵魂。千辛万苦地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。而他刚才居然一闪念间想要自己逃走。李兆微倒在客厅的地上放声大哭。

他的柯希健康漂亮，眯起长睫的黑睛，手腕绕在他脖上，肩膀上半挂着一件李兆微最喜的茶丝绸衬衫，尽像素非常低劣，仍然能看衬衫和肌肤的柔和光泽。

李兆微慢慢起，在房间里环视一圈，如果收起瓶的是家政阿姨，她一定会和他说一声。不过那天他一直在躲着家政阿姨，她也可能把瓶放在比较显的地方。

只有倒在地上，才能注意到茶几下一角相片。李兆微伸手着相片的角，把它来。是一张他和柯希的半拥吻照。大概是上次杜航来时没来得及收走的。

这不是他能够承担的事情，事情本不应该走到山穷尽的结局。

第39章第三十九章

这张照片的拍摄地只能是他的家。

李兆微凑近那张照片，整张照片都被他和柯希缠的肢占满了，光线又昏暗，但是凑近了看，能看到柯希后隐隐约约的背景。那不是课桌、扶手、天台的栏杆，而是更柔的正方。浅米黄的……

李兆微研究着照片的拍摄角度，手指不知不觉地变得冰凉。这个角度，这个背景，因像素而模糊、仍然保留着特的丝绸衬衫……

屏风下什么都没有，地板

此刻那个格里空无一，地毯上空空如也，本应在地上的瓶消失了。

太激动了，一动作就天旋地转。他忍着，在整个屋里找了一遍，书房里没有，餐厅里没有，客房里没有，洗手间也没有。

是沙发。

沙发上满是磨损的痕迹，铁丝地陷木里，手环被铁丝勒断了，从来没用过的手帕上一一染满了血，柯希向后靠在沙发上，急促地呼着，睛半睁半合地看着他。

他应该听从妈妈的劝告，让中介帮他准备英语考试，在和妈妈的帮助下申请学校。

他是无能的，弱小的，一切事情到他手里都会变得无法收拾。

血从他手腕下来，沾到浅的地毯上。白的地毯上开嫣红的朵。

预和梦境都是真的，他亲手伤了最不想伤害的柯希。

柯希绝不会在学校摘下铃铛。

而且，于惜，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件衬衫穿去学校。

最上面的格里本来放着一个着红玫瑰的黑瓷瓶。他还记得去追杜航时，瓶被风掉，落在茶几下的地毯上。当时他来不及把瓶捡起来，而他回来后本没有余裕关心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，就连打扫卫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