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车可太值钱了！”黄经理立刻说，“别的。便宜儿的。那么贵的东西我拿来折价，不就成了占小孩便宜？”

“要是没钱就不行了。”黄经理听起来很遗憾，“兆微啊，不是哥不帮你，这要是一万两万，哪怕五万以内，哥都立刻给你垫上，二话没有。但三十万，哥也真没这个钱。要不，你问问李小？她那里能不能有钱？”

“送外卖的。”李兆微迅速撕开纸箱，拿一个气弹打量。这次的气弹又变了个样，和以前的形状都不一样。这东西居然真的分批生产，该不会还有保质期的说法吧。

房不是他的，是李兆的；车倒是老爸给的，不知算不算是他的。

蓄的概念，也没想过自己会需要这么多现金。

说起来，好像这个月李先生并没有给他打过零用。

他肯定和柯希一起吃过饭，但究竟吃的是什么，已经完全记不清了。

李兆借钱？

“你把车开走吧。”李兆微下定了决心，“明天我就把钥匙给你。你要什么我都给你。你明天就把气弹给我送过来。”

“我有车……”

可是，除了这个，他什么都没有了。就连车也不是他自己的，房、车、妈妈、弟弟都是李先生的，安宁江滔滔东去，天地间他只有一个柯希。

他连两万四都没有了，哪来的三十万呢？

但是，值钱的东西……

上瘾了有什么不对吗？

李兆微缓缓摇，他不知今天是几号，现在又是几。这些天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，也不记得自己吃过除了止痛药以外的东西。

此刻他连三万块都没有，还说什么三千万。他现在没有钱留下柯希，那以后他有三千万，三亿万，又有什么用呢？

这个念只现了一秒钟，就被李兆微脑海的最。开什么玩笑，那个女人借，他宁可联系黑市卖官。

黄经理很快把气弹送来了，李兆微接过中等型号的纸箱，立刻把门关得小小的，把银行卡从门里给他，银行卡上贴着便利贴，写了密码，反正卡里剩的钱只有那么多。他不想让柯希看到黄经理，他怕柯希想起来要离开的事情。

“今天是几号了，燕哥？”

柯希茫然地接过他手里冰冷的小圆，安在油枪上。李兆微注视着他熟练的动作，但柯希终究被惊动了，装填气弹的动作慢慢停下，迷惑地抬看着他。

“燕哥，我觉得很奇怪。”柯希缓缓地说，“好像我不能停用这东西，我是不是……上瘾了？”

“就连□□

黄经理听他沉默不语，又说：“兆微你也不用着急，没有钱的话，有东西也可以的。兆微，你有没有什么值钱东西，先在我这里放一下。三十万对于你来说，还算什么钱了，以后整个李家不都是你的。别说三十万了，三千万也有啊，哈哈哈哈，对不对？”

柯希一一地松开手指，放下油枪。因为长期持握，他的手已经僵了，就算放开手里的东西，手指仍然蜷曲着，呈现握着东西的形状；手掌边缘呈现一圈接近紫的红，红里又有一块一块的、浮脱落的白肤。

他关上门，一转，看到柯希握着油气泡枪，支起半个看着门，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糊地问：“那是谁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