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王嘉译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，不是谎言还是真相，都已经全用光了。他在椅旁边的长凳上坐下，双手手指叉放在上，说：“我叫王嘉译。现在在李兆微的公司工作，也算是他的……嗯……”

王嘉译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，柯希终于察觉到有人走近，转看着他。

护士迟疑了，四下张望，显然想求助其他的同事。原来是个奉命看病人的小护士，并不能和李兆直接说上话。良机莫失，王嘉译轻拍护士的肩膀，说：“你问吧，我先过去了。有事过来找我。”趁她不知所措，从她边大大方方地走向柯希。

“是。”王嘉译说，“你就是柯希？”

“把我的分过去，长话短说吧，少……李兆微一直以为你死了，我也是这么以为的，因为我没见过你。我想知当年发生了什么，了一些调查，然后，嗯，你明白的。”

杜航也想跟来，被护士拦住了。杜航大声吵闹，但王嘉译充耳不闻。越是走近，他的心脏越是猛烈动，似乎撞击着肋骨，发咚咚咚的声音。

王嘉译暧昧地耸耸肩，倒不是他想要模糊自己的份，而是实在不知怎么说。

他短暂地分开手，向外扬了一下。柯希了然地轻轻一笑，说：“哦，现男友？”

柯希轻轻掸一下，他的上盖着藕荷的珊瑚绒小毯。王嘉译看着他的手势，问：“你的怎么了？自闭症会导致……不能走路吗？”

不是自闭症，为什么会在安宁医院里？看他的样，神状态相当正常。该不会又是假冒神病人以

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的死讯，柯希面不改地。王嘉译朝他尴尬地笑了笑，继续说：“以前我只是想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现在……现在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？”

“我不是陌生人。”王嘉译说，“是李兆微让我来的，你知李兆微吗？李兆的弟弟。不相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她。”

说他像柯希，不知是一侮辱还是一夸奖。王嘉译健颇有成效，腹肌初见端倪，材比弱不禁风的柯希好多了，但他绝没有柯希雌雄同的微妙气质。

“我……”

柯希看了他一，说：“自闭症？我不是啊。”

王嘉译提醒自己，这人是少当家的初恋，他俩年纪肯定差不多，柯希应该也有三十岁了。但他真不像个三十的男人。长及肩膀的黑发围绕着他的脸，如果不是男特征明显的肩膀和，王嘉译说不定会把他错认成一个娘T。

两人对视着，柯希首先垂下睛，问：“你找我吗。”

他真是漂亮，毫无任何赘，骨形畅得像是能用铅笔一笔画来。脸苍白，鼻薄，眉邃，睫黑而密，像在周了两乌黑的线。

柯希又抬起睛看了他一。“我是，您哪位？”

嘉译看看她，又看看柯希，抬手朝柯希的方向指了指，说：“我不是访客，我找人，就找柯希。”

护士连都没回地说：“不好意思，病人不能见陌生人。”

柯希眺望着湖面，湖上来的风动了他长及肩膀的黑发，离这么远也能看他的纤瘦，刚刚初秋，王嘉译还穿着衬衫搭薄外，而那个人穿着宽松的灰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