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柯希也看到了。只要柯希走厕所，能离开的男生都会远离他，好像同恋是传染的病菌，好像受害者比加害者更肮脏。

柯希抬起一手指抵在他嘴前面：“不要这么说。杜航是个混账，你不能跟着混账一起学语文。”

李兆微忍不住吻了一下他手指，说：“好。我不这么说。”

柯希侧着，睛倒映着台灯的柔光，像邃的黑曜石。

柯希，反手握住他的手掌，轻轻了一下，说：“我没事。”

终于，李兆微在男厕所的垃圾桶里见到了柯希穿过的那条蓝裙。裙被利撕得千疮百孔，只能从边和钟表的金刺绣里看原来的形。

“因为我，他们都讨厌你。”

李兆微无意识地抚摸着柯希背上光洁的肤，轻吻一下他柔的发，听柯希断断续续地说完，加力气将柯希裹怀里，贴着他嘴说：“和你住在一起，我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。”

“……你还好吗？”李兆微迟疑地问。

哪怕是台灯的柔和光线也能看柯希脸颊上的红。李兆微痴迷地看着白皙肤上的颜变化。直到柯希轻轻地往后拉了一下手，他才从长久的凝视中回过。

”燕哥真乖巧。“柯希轻拍一下李兆微的鼻尖，羞涩又顽地注视着他，“唐婧男她们曾经评价你冷。不说话，成绩又好，像完偶像。要不是你先来找我，我也真的以为你是完偶像呢。”

柯希垂下睛，咬了咬嘴：“以前我觉得可以忍耐。或者说，他们一直没有得特别过分，毕竟没过医院。我以前觉得这样的日正常的。可是……可是和你住在一起，我再也不能忍受那样的日了。”

李兆微想抱住他颤抖的肩膀。但这里是视同恋如洪猛兽的中，他不想在大家面前让柯希更难堪。

“完偶像也有喜的人。”李兆微说，“应该说，

他猜那个女生是故意扔来的，也可能是别人她带过来，故意扔给他看。他站在垃圾桶前看了一会儿，想，应该是丽丝吧，不可能是珂赛特。否则这命运有讽刺的嫌疑。

李兆微放下手机，反手握住柯希的手，翻过，将冰冷的手指拉到嘴边轻轻一吻，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李兆微不知柯希怎么想，他站在柯希旁边，看着柯希注视垃圾桶的侧脸，很担心柯希会就此崩溃。然而柯希久久地凝视着浅蓝的裙，眉尖蹙起，嘴角笑，像是早就料到如此，因而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李兆微轻微地笑了一声：“杜航也说了，我是小妈养的。有问题，神也不稳定……”

李兆微忍不住好笑：“怎么会。别人要讨厌你，本就不需要理由。再说，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当众柜的吗？”

柯希的样太若无其事，李兆微反而越来越担忧。白天的时间过得缓慢又沉重，好容易到了十一半，终于完成了第二天的作业，爬上柔的床铺，李兆微背对着柯希查看手机里的短信，到床垫轻微震动，柯希翻了个，忽然隔着被用冰冷的指尖碰了碰李兆微的后背，说：“燕哥，你会恨我吗？”

“你当时为什么忽然会说伯父伯母的事呢？”

柯希挣扎两下没躲开，稍微向后仰起，问：“以前的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