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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永祥从没生过这样大的气,让万敬先跪在地下室,生生抽断了一根皮带,不许他出门,誓要立即把他送出国。万敬先胸前背后淌着血,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,眼睛瞟着万永祥,嘴角露出丝不屑的笑,惹得万永祥又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万永祥早该知道,自己这个儿子主意太正了,他能笑出来,就一定有笑的底气。
隔了两天,贺将军带着贺坚上门拜访,庆祝两位子辈同校,将来相互照应。
贺将军亲自发话说要相互照应了,万永祥还能说什么?只得背后悄声让管家去地下室把万敬先收拾利索带上来。万敬先上来后半分没落万永祥的面子,与贺家父子相谈甚欢,不忘感谢父亲的支持。
送走贺家父子后,万永祥坐回到沙发里,十指交握放在肚子上,抬起眼盯着万敬先,“你以为你搬出来贺家就能得偿所愿?贺家的大腿就是那么好抱的?别忘了,你可是姓万!”
万敬先坐在他父亲对面,不卑也不亢,“我说过,万家的责任我会承担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承担的?躲去军官学院?”
“躲?万氏最早靠着所谓的‘重工’起家,我以为您至少能想到这将会带来多少好处。”
“万敬先,你别想得太简单。一旦进入军队系统,万家能够给你的支持并不多。”
“这没有关系,”万敬先笑了笑,没有支持,当然也就少了掌控。他站起身,“我能给万家支持就可以。培养我这么多年,不就是为了实现价值的这一天?”
万敬先向楼上走去,显然是不想继续对话,然而万永祥眯了眯眼,“你最好能踏实些,要是想温晓萍母子不知情,也不出什么意外的话。”
万敬先回学校取高中毕业证,从校门出来,走进小街对面的餐馆。两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与蒋青维重逢。小店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样子,重新装修过,明亮洁净了很多。
要一笼汤包一碗粉丝汤,从夕阳西下坐到夜深人静。万敬先也不确定自己为何坐在这里几个小时,也许只是想在离开前回顾一遍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。
下午他从行政楼出来,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楼下,三楼右侧,一眼就找到蒋青维他们班的窗户,仿佛还能看到一个如画般好看的侧脸。
没放假前偶尔蒋青维换到窗边坐,上课不是盯着黑板就是低头做笔记,下课则趴在桌上睡觉,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有人利用一切机会捕捉他的身影。在以后不知道多长的日子里,就是这遥远的侧脸都见不到了。
万敬先打算回家,与好心留他坐这么久的店老板打过招呼,手触到玻璃门的门把手。一个少年从眼前骑着自行车经过,停在街对面的红榜前的梧桐树下。玻璃门打开,热浪扑面而来,引起心悸和眩晕。
万敬先不记得是怎样过了街,站到蒋青维身边。
他只记得蒋青维侧过脸,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,对他说,“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