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坤见着邱依野在薄如纸的片上沾了厚厚一层辣椒和醋，就着吃掉小半碗白饭。他过去不是这样的。邱依野以前吃什么都很香，而且喜新鲜材原本的味，不需要借助酸辣的刺激。

“该怎么说呢……这次好像真的有戏，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就是闫世泽。但只要看见你，我就会突然从闫世泽的上离开，变回自己，独自的自己。见到你，摸到你，我会控制不住的开心。然而与你在一起越愉快，回到戏中就越难。”

车驶市郊的一个庄园，黑暗中邱依野只能大致觉到外面是大片的树林，园内不见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。餐厅的长桌上摆着五六个盘，都被亮得反光的金属罩罩着。贺坤把它们一一掀开，“先吃饭。”

邱依野知自己最近消瘦得厉害，几乎脱形，故而对照镜这件事有抵，怕看见自己太丑。同时在潜意识里，他也怕在自己里看见另一个人。

亮起欣喜的光，与睁开睛之前完全不像同一个人。他压低声音，“你提前来啦！这帅！”

邱依野心里不踏实，不知贺坤在搞什么。他最近不好，对着一桌的饭吃了几就再咽不下去。他知就吃这么贺坤一定会担心，起去厨房找来炸辣椒和醋，调了两个料碟。

饭后，他被贺坤领到小厅的镜墙前面，“看看你自己。”

“邱哥？”小安拿着烤串回来，看见邱依野对面坐了一个社会青年，立即戒备起来。社会青年转过，神刀似的扎过来，的话带着让人汗直立的威慑力，“这里没你的事，你可以先回去了。”

邱依野靠松的沙发里，微微从贺坤脸上移开目光，“你每次离开后，挂断视频后，我要一刻不停的想闫世泽的事，他的境，他的挣扎，他的妄念，有时半梦半醒

他一直接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，如今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自私。他只顾着自己享受恋的好，完全没注意到邱依野的状况有多差。邱依野上的所有都在显示着，他是个太差的恋人。

贺坤一路都没有说话，努力控制着什么，似乎就在爆发的边沿。邱依野第一反应是贺坤的狂躁症发作了，但又觉得不太对。他有清晰的直觉，贺坤这样跟自己有关系。

“西北风味，尝尝？”

“我无法向你说今天看见你时我有多心疼。有多心疼就有多痛恨自己失察失职。”贺坤从后面抱住他，好似怀里是易碎的琉璃，不敢太过用力，以至于有些颤抖。过了半晌才继续，“不仅是因为角，对不对？”

邱依野自然也觉到贺坤的怒火，对小安，“没事，是熟人。我们说说话，你先回去吧，有事我联系你。”

邱依野觉到贺坤的暴躁减轻了，却又笼上一层低靡之。

“邱依野，如果我瘦这么多，过去的病症发作，你会有怎样的心情？”贺坤轻声问。

之前的日里，贺坤就是被这样的邱依野哄住的：见到他时永远神采奕奕，让他在被的甜里忽略他上的变化。

邱依野怔愣片刻，最后放松了，靠近贺坤怀里，“哎，被看穿了吗？”

贺坤心如刀绞。

他这才意识到邱依野说自己经常要酸汤面有哪里不对——他最近胃一定很差。

当艺人助理将满四年，小安见过不少个烈的人，却没有任何一个像前这位似的，上几乎有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