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大一排练过一个短剧，讲的是家和亲情。一对父情淡漠，儿长大后去大城市发展，一年只回家几次。当时我演的是父亲这个角。虽然我很认真揣一个老年人应该有的神态和心理，但老师还是不满意。他说，‘虽然父亲的设定是严父，可是现在你老了，一个年老的，文化程度不的普通男人，不可能再像年轻时候板着脸教育孩。’”

顾泽言不太想承认这微妙的懊恼和负气，脆选择避而不答。

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。我不是说过了么，我

“可是他毁掉了安格非，当年的车祸是他指使人的，他让人开车故意撞了上去。他现在还想毁掉何卓郁……我从来都不了解他。”

越辰也不说话，静等着他坦白从宽。

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，顾泽言抬手刚想碰他，意外看到手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。

越辰移开他搁在额上的手，底下这张脸孔熟悉又陌生，昨晚打架的淤青还在，角也失去了往日上扬的傲气，透着一挣扎的疲倦。

“主观受是控制不了的，就像当年我哥讨厌我的时候，我也是差不多的心情——谅他，不会怪他，但自己会偷偷难受，这不是自私。”越辰拍拍他的脸：“也许还有一个原因，以前安格非顾忌你的受，维护何卓郁都是偷偷摸摸的，这次他为了他闹这么大，你等于彻底输给何卓郁了，一时接受不了。”

“所以就算他和我的想法总是差距太大，我还是很尊敬他，我不会跟他翻脸。要是我这样了，万一有一天他老了呢？我不忍心。”

为了避免麻烦，他没打算把人带去医院，换了衣服，裹了两层棉被，再用冰袋理降温，就算理完了。越辰占了床的一角，刷刷新闻，隔三差五再换个冰袋，好在人年轻就是可以瞎折腾，过了中午，由里到外生理心理都写着“我生病了”的病号终于退了烧，越辰正看着某个贴眉皱得越来越，余光突然瞥见顾泽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，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。

两人各怀心思，沉默了许久，顾泽言突然又说：“其实安格非那样，我能理解，我不会怪他。但心里还是有难过。”

“三年前不是意外？你爸的？”突如其来的真相让越辰一个激灵弹了起来，万般震惊和愤怒面对着这么一张和罪魁祸首五分相似的脸孔，费了好大劲才把“他妈的这混就该断绝孙”的咽了下去。

烧退了厚实的棉被就盖不住了，顾泽言不安分地掀开了一半，还是觉得不舒服，脆整踹到了地板上，然后脑袋移了移位置，直接枕在了半躺的越辰的上。

顾泽言怔怔地盯着天板，自顾自说下去：“总有一天，父母不会再替你决定，也无法再理解你中这个彩的世界，他们只能在电话里嘱咐你保重，一边盼你回家，一边慢慢老去。”

平脸上一纠结惊恐的神，仿佛他说的是“要不要一起”似的，呆了半晌，突然福至心灵地摇了摇，落荒而逃。

越辰没喊住他，看着他仓惶逃走的背影，突然觉得有些心酸。

他很少有语无次表达不来的时候，“我知这样想很自私，可是亲看到他为了何卓郁在我面前和我爸撕破脸，我真的，真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