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能不能有诚意？”

脸贴冷这事其实经常发生在越辰上，只不过现在是第一次他成了那张脸，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，突然理解了熊平某品质是多么难能可贵，他的目光飘到书架上，盯着一本机械与结构有限元分析的封。“我请你吃饭。”

赵岚易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，见惯了越辰抿着嘴不苟言笑的样，这讨好一般哄小孩的语气，让他既不适应，又无法不接受。

话说到这份上，赵岚易也不端架了，拿好了书就走。“他敢说你玻璃心，我把他揍成玻璃渣。”

越辰抬起，看向赵岚易，看到他松动的表情不由笑了一下。“至于那晚让你不要动手，也不是什么偏袒，你这么大个的人，揍个病号总归不太好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不要来啊……”

“怎么，还不信我？我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，给个面啊。”

“不生气了？”

“你怎么不请那姓顾的吃饭？”再求我一次啊，再求一次我就答应你。赵岚易不咸不淡地呛了句，他对越辰好是一回事，生并不憨厚是另外一回事，碰上越辰这百年难得一次的低声下气，他突然就得理不饶人了，一方面是那晚的确被越辰气得够呛，另一方面，则是好像越挑战底线，对方越忍让就越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，某微妙的心态。

不过越辰完全没意识到赵岚易心里那七折八折的心思，还当对方是纯粹的故意膈应，他戳了戳那厚厚的书背，语气太过认真，解释倒有了些自我剖析的意味。

“嗯，那晚是没说清楚，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的，不过总觉得他不会理解这玻璃心的心思。”

“你请我吃什么？”

但他表面上还是冷着个脸，非常不卖账。“笑什么笑，牙齿白啊？”

不过联系到实际真人的不靠谱，更可以理解成一嘲笑。

“算了随你。不过既然你这么想，最好跟他说下，否则我看他不会死心的。”

这一块地方在书库靠后的位置，很少有人过来，两人的声音算不上喧哗，但也没到压得很低的地步。越辰和赵岚易离开后，等声响彻底听不见了，隔着一排的距离，顾泽言背靠上书架，半仰着，陷了沉默。

为什么会忘记呢？大概一直都是自己在决定，因为我有被误解的地方，所以你不该一票否决我，因为我歉了，所以你要原谅我

思考了几秒，他把照片举起来比了比，虽然是侧脸，上面青年的笑容依旧明亮而富有染力，嘴角微弯的弧度，甚至有些早就悉情况的睿智。

似乎是在嘲笑，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，你竟然忘了人家本就有拒绝原谅的权利。

“堂？”

“有个寓言故事说过，欺骗就像钉，就算去也会有痕迹留下，我承认我是个玻璃心，如果妥协了，以后一定避免不了杯弓蛇影的胡思想，那样就太累了。所以你放心吧，我不会原谅顾泽言的，不是赌气，而是这样的法对我来说最好。”

正经的歉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，怪不习惯的，他走过去伸手戳了戳赵岚易的肩膀，在对方扭看向自己的时候，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。

“啊，一半房租打漂了，没请你吃泡面不错了。将就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