厌烦，羞恼，欣喜——或者都有？

卫成泽是他的弟，没能保护好他，是他的疏漏。

将视线从那闭着的房门上移开，庄青文转过，看了神间隐约可见烦闷的安映生一，忽地声：“抱歉。”

在他当初定下那个计划的最开始，他就已经明确地知，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，不是吗？如今，他只不过是补全先前并不完善的计划罢了。

庄青文带来的这一坛酒，除了他自己刚才喝的两杯之外，其余的，都了安映生的肚。虽说安映生的修为，但他着实不是酒量好的人，而酒老仙的珍藏，自不是那些凡能够比拟的。

细细看去，安映生的脸上，已经浮现些微的醉态。只不过他的表情向来比较少，因而不怎么明显罢了。

酒吞咽的声音在耳旁无比清晰，庄青文地了气，不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——不卫成泽现在对于安映生，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情，他总归是不会让这两个人在一起的。

看着素来都不善饮酒的安映生将那满满的一大坛酒，一地全都吞腹中，脸上的醉态也越来越明显，庄青文的双微微眯起，突然伸手，拿过了安映生手中那已经空了的酒坛：“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先人留下的秘境究竟有多危险，他理当早些想到的，而不是凭着自己的臆测，让刚刚踏上仙途的卫成泽跟着他们一起，那充满了未知的地方——这也就算了，分明是他提议将人带上的，却一也没有起到保护对方的作用，反而因为自己的原因，害得卫成泽陷了那样的险境当中。

如若照他原先的计划，将卫成泽留在山上，对方自然安全无虞，不必多费心思，但当初同意了庄青文提议，乃至将卫成泽单独留下的人，本就是他。既是自己的决定，断不能再将责任推到别人的上。更何况，庄青文本就是为了能够让卫成泽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顺，才会提那样的事情的。

安映生到底不是圣人，没有断绝凡人该有的七情六。在最开始的时候，也是怨过庄青文的。

转动着杯的手猛地停了下来，庄青文的心里无端地涌上一烦躁来，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
庄青文的意思，安映生当然明白。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开说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说完之后，他停顿了一下，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然而，庄青文却并没有声解释什么，只是将手里的酒坛放到一旁，略微欺上前，靠

卫成泽会遭逢那样的事情，他难辞其咎。

“如果不是我，师侄不会受那样重的伤。”没有去看安映生，庄青文看着前方的虚空，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涩，“……抱歉。”

这么想着，安映生仰起，又往自己的中了一酒。

似是没有料到庄青文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来，安映生愣了一下，才侧过，有些疑惑地看向庄青文。

边的安映生依旧闷着酒，他向来就不善言辞，既然庄青文不说话，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。

庄青文是不信的。就是不知如果卫成泽知，安映生每次离去，都是在这儿盯着他看一整天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？

手中倏地一空，安映生愣了一下，才转过，看向边的庄青文，中带着少许迷茫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