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那个人所说的事情，总是那样温而充满了趣味，以至于林天纵有许多时候，甚至都会下意识地忘记，对方不久于人世的这个事实。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，他是真的忘了这一，还是刻意地不去想起。

大概是因为手边的事情行到了要的时刻，卫成泽有好些日没有收到来自林天纵的消息了。而只要林天纵不主动找他，卫成泽就当这个人不存在——一个将死之人，哪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力，费在一个不知真实份的人上？

说到底，他也是个懦弱的人，不敢去面对那已经既定的事实。

盯着末尾的这句话看了好半晌，卫成泽忽地双一弯，动作轻快地在屏幕上敲下了几个字。

即便是在某些方面迟钝如林天纵，也知张成瑞的那件事，不应该和卫成泽说，可他实在不是个擅长隐瞒和欺骗的人，而卫成泽又过于锐，不过只言片语，就能还原那两人之间的情况来。

看着屏幕上现的这句话，林天纵只觉得心脏狠狠地一，难以言喻的疼痛顿时弥漫开来，让他甚至都不知该怎样的应对。

他并不是个会聊天的人，所以每次都只能地说着自己边的事情。但每次在说完自己的事情之后，他总是会忍不住问一问卫成泽最近的情况——就算不能亲看到对方，也想知晓对方过得究竟怎么样。

然而不等林天纵给回复，对方的像却忽然暗了下去。好一会儿，他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，想要说什么作为回应。但是在将打来的文字删删改改好几遍之后

“我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，你呢？最近怎么样？

林天纵从来都不会隐瞒自己的事情，他经常像是什么综合汇报一样，将自己边发生的事情，隐去了人的姓名之后，一不漏地告诉卫成泽——尽由于他那糟糕到了极的叙述能力，寻常人还真不一定能够看懂他在说些什么。

运气好的那分，那傻兮兮的样，看的5438都忍不住为他到心疼。

然而话虽这么说，只要林天纵发来了信息，卫成泽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回复，就好像他一直都守在那里，等着对方的消息一样。

眯着睛看完了来自林天纵的消息，卫成泽忍不住挑了挑眉。

“所以，我要去我一直想的事情。”

卫成泽从未隐瞒过自己的情况——大概是觉得对一个素未蒙面，将来也不会见面的陌生人，没有隐瞒的必要吧，有时候他还会分享一些养病的注意事项。

愣愣地看着这句话，林天纵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。不知为什么，明明看不到卫成泽的表情，他却莫名地觉得，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神一定非常郑重。

不同于之前那玩闹一样地去尝试那些自己曾经没有尝试过的事，卫成泽现在所说的这件事，肯定有着特殊的意义。

双手悬在键盘上好半天，却依旧不知自己究竟能回复什么，林天纵忍不住苦笑了一声。

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，林天纵愣了一下，才朝屏幕上看了过去。在刚才的那句话下面，又多了一行字。

“我快死了。”

而就是在这样零散而没有重心的琐碎闲聊当中，林天纵知了车白前成了卫成泽的贴护理，也知他被照顾得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