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，他才是那个受害者，不是吗？

事情到底为什么……会变成那样呢？

“这修的功法太过暴戾，若是行使用，会有损经脉——尤其是与天冥诀一起。”粝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，可落在卫安的耳中，却格外悦耳。

“我这里有一门专门淬炼经脉的法门，我每天为你梳理一遍脉络，之后你就照这个法门淬炼经脉。”温和的灵力在脉络之内淌，替卫安抚平那因为功法而变得不安暴戾的灵力，就连心情，都不由地宁静了下来。

“总而言之，一切都是卫成泽的错便是了。”

力一般地靠在后的树上，握着药瓶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发细微的颤抖。

那个人——怎么会是卫成泽呢？怎么会是……死在他手中的卫成泽呢？

看啊，卫成泽从来就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么好，他不过是一个伪装得极为完的伪君罢了。

错的是卫成泽。

他恨的人是卫成泽，他的人是卫成泽，为他付了一切的人，也是卫成泽，他这一生的喜憎恶，统统都只是为了这一个人。所有人都知这一，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中，将自

卫成泽从来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，他定然只会板着一张脸扭过去，却在自己不知的时候，红了耳吧？然后他会装作不在意的样，悄悄地将他暗自藏下的天冥诀给自己，自以为很隐蔽地喂自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，直到所有人都知他有多么护着自己，却只有他自己掩藏得很好——一想到那样的场景，卫安就忍不住笑了来，可笑着笑着，角却有温的了下来。

若是换了他，在受重伤，甚至还断了一只手的情况下，被独自扔下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？

“太好了，你没事。”卫安甚至能够想象来，如果那个时候，他走上前去，笑着和他打招呼，他会用怎样的语调，说这样的话。

将他从断崖下救起的是卫成泽，替他疗伤的是卫成泽，教导他天冥诀的——也是卫成泽。

卫安不愿相信、不敢相信，只能不停地寻找着理由说服别人——亦或者，说服自己。可他终究，还是无法到自欺欺人。

猜疑，嫉妒，怨憎，被愤怒蒙蔽的双——那个时候的卫安所需要的，不过是一个怨恨的对象罢了，哪怕没有傅安叶的从中作梗，他和卫成泽之间的结局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他对卫成泽的信任太过薄弱，不过是一小小的猜疑，就能够导致万劫不复的结局。

那么多滴与琐碎的小事，卫安都记得清清楚楚，仿佛被地烙印了脑中一般，无法遗忘分毫。

恐惧，绝望，怨恨——怨恨。可卫成泽在天极峰上再次见到他之后，中隐隐闪烁着的，却是喜悦的光芒。

他没有错。他没有看错，也没有错。

怀抱着这样的信念，卫安活了十年，然后所有的一切，都在那一天坍塌。

那个着面陪了他十年的人，那个他恋慕了十年的人，是卫成泽。所有他以为是上天对他的眷顾，都只不过是卫成泽在背后悄无声息的付。

卫安甚至不敢承认，在坠崖的那一瞬间，他甚至想要发笑。

——不，不对。

那天晚上的“卫成泽”，所表来的破绽实在太多，可他却从未去细想，一如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