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女遇着心上人时，容便会增几分。哪怕他如今满目狰狞，早无姿可言，也显得没那么狰狞了。

“游公当初拒绝我……是为了什么？”

是又—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。”

他就是这么没息，就是……委屈得想哭。

叶归舟只恨自己看得太明白，这才狼狈得本无地遁逃。

——他又不是什么大姑娘。

……怎么办心情这下更低落了。

叶归舟自嘲想着。

叶归舟于他心中地位如何。他如果到现在还明白不过来，也枉游怀了。

第三十四章

紫微山上这么多师兄弟，可没有一个能像叶归舟这样能让他牵挂肚。

叶归舟却不敢回，他闭上，攥手心，里发着冷汗，却是冷不丁问了一句话。

他说完后沉默了一会，也没听见游怀有个什么动静，更加是意气难平，当下扭着手腕就要挣开游怀的钳制。

叶归舟不傻，甚至能说是聪明。等他冷静了，脑不犯浑了，想事情便清楚了。他同游怀同行许久，心中将下山以来遇见游怀的诸多事宜茧剥丝理了一遍。自然明白游怀的诸多

不单止是师弟。

像这样背对着游怀，反而更能叫他冷静下来。

仿佛如饮醍醐，游怀心境豁然开朗，像是对着明镜见了真心，连瞧人的神也温柔了许多，若是叫游乐山看见，定是要看得目瞪呆。

原来他……早已动了心。

他没有回，不敢、也没有办法回。叶归舟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背过去对上对方脸就委屈地哭了来。

人无完人，而只要是人，就会有羁绊，就会有不如意的时候。人生八苦，生，老，病，死，别离，怨憎会，五蕴盛，求不得……可不都凭此而生？

叶少侠心情低落，也没留心他后人的神情，就着游怀面前整理包袱，东边了件衣服西边加了个瓶，最后统共一数，原来自己的行李就这么丁。

游怀却不自觉摸上自己那疤痕遍布的脸，目微沉。

可他这一颗真心却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别人糟蹋。他不过是动了心，却不是犯了错。游怀已经拒绝了他，难他还要腼着脸地凑上去？

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这想法刚冒了个，叶少侠就觉全的疙瘩都立了起来。那倒不如直接挖个坑把他埋了了事！

他如今所面，不过所求不得。

他说不清。

游怀看着他满是苦大仇地盯着前那一包包袱发呆，心下微安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，却也庆幸自己追了上来得及时。

就比刚才，如果不是叶归舟而是别人像这样跑开，别说追，他只怕连一字都不屑于去解释。

他看着叶归舟，不自觉放声音，如醇酒，虽无意却醉人：“叶少侠不肯看我，是也觉得如今的我当真……面目可憎？”他叹了气，“你说了这么多，现在又收拾起包袱，是不打算听听我的解释就回到山上去吗？”

叶归舟是不同的。

吾心失衡于不甘心。叶归舟以为自己把持住了理智，却没能控制住这肆意奔腾的思绪情绪。

“我不甘心。”他声音渐低，“大概……还有难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