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斯帕察觉到不对立刻喝止住歌声的蔓延，却止不住已经溃散的军心。

战的地方临近北幽，天空乌云压风雨来，渲染着悲怆的气氛。军士在耸立的山脚下安营扎寨，瑟瑟的冷风直往营帐里钻，有人眺望千里之隔家乡的方向，目光中充满了怀恋。

不容退缩。

第一次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，云梵就来到了边境。战局未定朝堂也不会安稳，他是新皇，必须要服众。他需要亲临压阵，才能稳住日渐慌的人心。

他们在思念亲人，在这寒风萧瑟的夜里。他们会贪恋南方的温，会惦念翘首以盼的妻儿，他们从来没有去到过这样寒冷的地方，此前的战争都是在希尔帝国附近，从来没有这么过北幽境内。

披锃亮铠甲的将军瞳一缩，影一恍就朝着云梵掠了过来。

定地认为当时还是三殿下的皇一定能够坐上皇位呢？要知，那时候皇还没有如此显赫的威名，也并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啊！”

但前仅仅着白长袍便再无一防护的俊男却淡笑着摇了摇。

即使是之前受到皇族贵族集的冷遇他也从没有如此憔悴过。

他看着云梵，久久不语。云梵也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的眸，不声不响。

终于，贾斯帕动了动嘴，打破了这份寂静：“你……是北幽帝国派来的军师么？”这样巧妙的攻心术，对人心这样准确的控，令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，“华纳·托兰？”

贵族笑了。他已然有些醉了，但提到他们北幽伟大的皇还是神采奕奕，双目熠熠生辉：“您问我为什么会那么笃定三殿下会坐上皇位啊……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呢。毕竟在那个时候这已经差不多是帝国公认的事实了啊！”

云梵站在原地没有动，直到贾斯帕现在他面前。

云梵继承帝位后还不满一载，希尔帝国就领兵来犯，率兵的正是阔别已久的贾斯帕将军。他看上去十分不好，脸苍白形瘦削，这在以型健壮为大型的希尔帝国是格外不寻常的。

云梵站在地俯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，角牵起一丝笑意。贾斯帕似有所地猛然抬，瞳死死地锁住云梵的影。云梵不闪不避，神直直地迎了上去，畔的笑意不减反增。

不同可以不相为谋，也可以分扬镳。但他们却不能，因为他们代表着各自的国家，他们的后站着的是各自要守护的人。

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轻的哼唱声，动人的旋律，游丝般轻颤的声线，轻易地就勾起了士兵心中本就满满的思乡之情。

歌声摇曳飘散在天地间，起先只是微弱的轻哼，后来逐渐演变成整齐的和声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眶。

更何况，贾斯帕在几年前还是格健形漂亮优的。

北幽领兵的将军正是布兰特。他第一看到贾斯帕的时候着实吓了一。他们原先在希尔帝国见过面，关系虽然说不上很好但者之间总有一惺惺相惜之意。贾斯帕也第一就认了他，他们隔着两军对望，相顾无言。

但……他们却注定是敌人。

贾斯帕看着他的笑容，心里恍惚想着——即使是在这样漆黑沉的夜里，他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好，就连眉目间隐隐的锐利与锋芒也是那样的动人，令人忍不住心生绮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