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间空气了许久，到上下都黏在一起。

“在在那时候一颗心都全在你上，我和医生怎么劝也不用，只能靠吃药撑着，后来在A市的时候，在在过一次，回去复诊的时候才发现位置移偏了，所以他开始走路摔跤，到磕磕碰碰的，我都不知该怎么办。”

老钟倚着床，怔怔神。

霍启站在原地，长而卷的睫微微下垂，他闭上，遮住了所有翻腾的情绪。

“你看看现在的方自在，不记得你了，可是他开心多了，也自由多了。”

而霍启还站在一旁，耐心地等着。

老钟从窗前收回视线，长长地叹了一气，一场病将他折磨的消瘦了不少，眉间平添了几分忧愁，低声说着那些事，“那时检查结果来，医生说了很长的一串专业名字，我也没记住，就只听懂了脑瘤两个字，那时觉得天都黑了，我心里一直在想，老天爷就这么不喜方家吗？”

听到“脑瘤”两个字时，霍启的里起了些隐约的波澜。

“后面瘤的位置已经开始压迫到神经了，手术一定要，所以他脆借着这个机会，放你走了。”

方自在要开心，他就要给，那他怎么办？

惜方自在再怎么学，也是个少爷的命，光是起就打了两三天，后来闹脾气说不了，但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捡起来，愣是给织完了。

霍启睁开，转走了去。

只是模样真的惨不忍睹，符阿姨给他了些修整，但是有一条错织了线，怎么也收不回去，显得突兀异常。

老钟想起往事，又沉默了许久，久到连加都停止了工作，房间里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
方自在走了以后，围巾还放在霍启家的桌上，又怎么可能会无端现在照片中。

方自在刚在楼下买完咖啡回来，不知怎想，买的时候就多了一杯。

霍启一边听着老钟说话，脑海里飞快地过着一些细碎的片段。

围巾方自在没敢送去，但霍启还是只一就记住了。

霍启藏着袋里的手微微扣，不自觉地将指尖陷中。

拐过转角就看见霍医生从房间里刚来。

老钟想起那段日，微微哽咽，“后来他二叔也捺不住了，直接找上门来...在在没跟你说过，但其实他在方家过得也没那么顺遂，全是他一个人着。”

“我老钟在这里说一句对不起祖宗的话，方家人生来命薄，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，在在我从小一手带到大，我舍不得，我是真舍不得。”

霍启原想回来找方自在要个说法，怎么现在他却成了那个讨厌的讨债人。

整整八年都在一个人上，那他怎么办？

老钟说完一大段话，角起了皱纹，皱着眉看向霍启，语气一次放，“霍医生，那场手术的后遗症就是他忘了很多事情，我顺推舟，把关于你的痕迹全都抹了，抹得净净。”

霍启怎么都开不了，说不一个“好”字。

他那时也只是觉得方自在消瘦得厉害，但彼时连讨厌都来不及，本无从提及关心。

“所以霍医生”，老钟的语气近乎哀求，“我自私的求你一次，不要给他任何想起你的机会，你们从来都不合适，让他开开心心的，可不可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