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非也关了扩音，换聂细卿开。

“你好早啊。”顾非也偷笑，“我还在吃，现在偷偷溜来打个电话，就想听听你的声音。哇！听到没？我这里的爆竹声好夸张！给你开个扩音听听。”

丁义章拿一串钥匙，斜看聂文骞：“自己挑间房，其余自便。”

“聂哥，你那边方便么？”顾非也窝顾灵家的客房里，趴在床上压低声音，一副贼状。

丁义章有守岁的习惯，和聂细卿两个人守岁也是守，多俩一起也是守，没差。

一顿年夜饭吃得没意思，这么没意思的事情自然不会持续太久，吃完饭，接着就是今晚聂文骞夫妇的去问题了。

那就住下吧。

这十分钟什么呢？

就在此刻，不远不知谁家燃放起了鞭炮，噼里啪啦一阵响，聂细卿只听手机里顾非也吱哇叫：“哈哈哈，好吵啊！”

聂细卿嘴角的笑意更：“听到了，要不要听听我这边的？”

悉悉索索后，传来烟爆竹的声响，而后又是顾非也的声音：“听到了吗？”

“非非也是，除夕快乐。”

聂细卿独自一人走在黎林河边，视觉上是宁静的，耳边却闹得很。

聂细卿甚至能想象，要是顾非也现在在自己边，一定是捂着耳朵笑得像个白痴。

然而吃完饭，聂文骞表示，他们今晚不回，直接在这里陪着丁义章守岁。

且丁义章这边本就是农家乐，住房没有问题，虽然不待见这对夫妻，还不至于吃完饭就赶人。

还真给他找准了时机，电话没拨去几秒，聂哥接起了电话。

他们来的时候是两车，三位佣人回去的时候开走了一辆，剩下来一辆留给聂文骞夫妇。

非非现在在吃饭的吧？聂细卿望着灯光下的河面，这样想到。

这份亲密，在大年三十的夜晚，尤其让人安心，聂细卿不禁莞尔：“很方便，我刚刚吃完饭。”

“要啊！”

不过不怎样，他不准备多问。

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电话扰聂哥。

片刻后，顾非也说：“聂哥啊，除夕快乐！”

刻意压低的声音，会让人有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的觉，会让人觉得很亲密。

实话，他还真不信这两个人过来，单纯是因为挂念。

第一次和顾灵一家一起过除夕，其实还有气氛，但顾非也吃了一半就先找借溜去十分钟。

“谢谢丁老师。”林栖梧说。

共享了爆竹声，也就算是一起过过除夕了。

黎庄的年三十不如平时闹，十中就有五六去了或远或近的城镇住所过节，所幸黎庄人都很是有一颗火的过节心，烟爆竹放得起劲，虽然人不多，但丝毫不显寂寞。

事实上三分钟之前，顾非也是在吃饭。

黎林河边灯一如既往的丽，似乎是佳节使然，走着走着，聂细卿总会想起上次和顾非也一起来这边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