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光顾非也不适应，聂细卿也不适应。

当天傍晚，聂细卿回到黎庄。

聂文骞在院里石桌上掐灭烟，一阵风卷过一阵烟气：“来看看。”

这个你，自然指的是聂文骞了。

不开心啊，非常不开心。

顾非也在的时候，心里是说不上来的踏实。

聂文骞则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坐着，时不时看丁义章一。

两个人一前一后屋，聂细卿将礼放下，和丁义章说了几句话，又给丁义章桌前的茶杯里续上。

聂文骞穿着笔的西装，这人年过五十，脊背仍旧是笔直，长期于上位，使得他拧着眉看向聂细卿的时候，目光都似乎是实质的刀：“回来了？”

于是该什么什么。

这次聂文骞似乎又没讨到好，此刻正站在院里烟，聂细卿走去，聂文骞循着声音望过来。

告别了。

又有什么事？

聂细卿停住脚步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
聂细卿没答话，他很清楚，丁义章比他更不乐意聂家大门。

聂文骞刚要说话，丁义章的声音从屋里传来：“阿卿快来，外边冷。”然后顿了顿，“你也来。”

丁义章

两个见面就像仇人的人，自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，聂细卿没再答话，径直走过聂文骞，往门那边去。

不开心的人还没开去十公里，就打了个电话给聂哥，拉着聂哥唠了十分钟才重新打起神。

人一旦形成习惯，比如习惯和谁在一起，那么忽然分开就会很不舒服。

顾非也就是这样，车越往回开，越觉得两边嘴角都挂了沉甸甸的油桶，止不住地要往下拉。

可惜的是，有人不愿意他就这么屋。

顾非也走后，他一个人收拾东西准备回黎庄丁爷爷那里，总归也觉得屋空了，冷了，这觉，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。

噢，情是要来接他们去聂家过年。

聂文骞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：“聂细卿。”

聂细卿回家，刚院门就见了晦气的人，怎么着都有心情不妙，也是一贯淡淡的神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聂细卿踏院，抬见到一个人，果不其然，来的人是聂文骞。

聂文骞接话：“阿卿也是聂家人，怎么就去不得聂家？况且两个人过节，难免寂寞，栖梧也念着你们。”

车停到院前面，发现了另外一辆黑悍，这车他不认识，不过看到车牌号的时候，大知了是谁来了。

三分钟后，丁义章开：“我和阿卿都习惯了，去不得你聂家。”

想想也是，受惯了他人或奉承或景仰的人，一到老人家这边就受气，肯定会不痛快。

也是麻烦，平常就没走动，这忽然冒来，不知又是犯的哪门的。

上次聂文骞来这边，还是三年前。

这个人几乎不过来，因为他每次来，丁义章都不会给他好脸，吃瘪次数多了，自然不愿意多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