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君书将面容的愁绪抹去，踏步厨房，笑脸正待开：“路哥……你什么？给我放下！”

“我……我了个恶梦……”

路哥儿不停地打嗝，泪朦胧的，只依稀能看到叶君书的面容廓。

清亮的光线下，叶君书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消失在拐角的小影。

路哥儿哭得撕心裂肺，梦里的一切如影随形，昭告着那悲剧的一生将要发生，嘲笑着他哪怕重来一次，也依然无法改变既定的轨迹。

路哥儿走的方向的确是厨房那边，可是叶君书觉得不太放心，想想自己也是睡不着，便也往那边走去。

叶君书凝眸，耐心的等着路哥儿开。

一抬就看到路哥儿握着大刀往脸上划这如此惊险的一幕，叶君书又惊又怒，他大喝一声，飞速奔过去一把夺下刀往远狠狠一扔，回反手就是一。

路哥儿下意识摸摸自己被打得有麻疼的脸，怔愣的看着叶君书愤怒的脸半晌，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
路哥儿不自觉抓叶君书的手，哑着声音断断续续：“我梦到三年多前我得了急病，病得很厉害，辗转卧榻半个多月也不曾好转，大哥为了照顾好我，无暇顾及五娃六娃，就将他们送人了……

再一次从噩梦中挣扎醒来，这个念就占满他的脑海。路哥儿已然怔了，满脑只有一个想法，毁了这张脸就好了……

清脆的掌声响起，不仅震呆了路哥儿，叶君书也是一愣，他刚才真是气急了，路哥儿怎能如此自残之事？

如果不是这张脸惹来坏人，他的哥哥们就不会死，勤哥儿也不会死，五娃六娃也不会过得如此凄惨，他就是个灾星，是祸害！是他害了他所有的亲人……

啪！

我的病断断续续到冬才好转，大哥没有时间开课换粮，所以日过得很清苦……但是日还是过得下去，也没受什么委屈……

他崩溃地嚎啕大哭，边哭边喊：“不要死……不要大哥死……我不要害死你们……呜哇……我不要你们死……”

如果他晚来一步，好好的一张脸岂不是就毁了！

都是因为他！全都是因为他！

叶君书疑惑，怎么路哥儿今天起那么早？是睡不着所以这个时候就去厨房早膳了吗？

叶君书看到这样的路哥儿，心疼得一一的，哪还顾得了生气不生气，连忙上前蹲下将路哥儿抱住，不住地安：“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，哥哥还在呢，什么死不死的？大哥这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？乖，别哭了啊……”

路哥儿渐渐止了哭啼，不时泣一下，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后，他抹抹，哑声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路哥儿？

起，这特殊时期，稍微一异样情况都让他十分在意。

没有这张脸就好了……

叶君书轻柔地替他抹泪，“路哥儿，你这是怎么了？告诉大哥，莫让大哥担心，好吗？”

叶君书握起路哥儿的手，摸向脸颊，轻声，“你看，是的，路哥儿，大哥不会有事的。”

叶君书翻下床，轻声快步的去。

叶君书怒：“发肤，受之父姆，你怎如此轻慢？无缘无故就自己划自己的脸，这事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嘛？你对得起已逝的父姆吗？对得起自己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