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她自己开始帮我们收拾起桌面上的杂和地板上

“伯母这一年过得好吗？”

我死命。

“没有”，我一脸担忧，“他在我面前一直看起来神的，只是偶尔会不舒服”

剩我和伯母两人。

她笑，“不然呢？难会有母亲恨自己的儿一辈？”，她叹了一气，“与其说原谅，不如说，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吧。”

“是么？”，我有些慨。

“小乐对吧？”，伯母试了角的泪，“你跟魏军一起住对吗？我们今晚能回去吗？我想给他粥。如果…他明早醒来了，至少可以喝上一。”

我保持沉默，似乎想继续听她说话。

“我一听到他病倒的消息，上就让邻居帮忙在网上买机票了。以前我都是和他爸爸跟团旅游的，都不懂怎么订机票…”,她情绪有些激动，“我跟他爸爸说了，他爸爸还倔着那脾气不肯来。但我知，天下的父不会有隔夜仇的。”

她隔着窗，向魏军望去，“你和魏军在一起多久了？”

“您…您和伯父原谅魏军了吗？”，我吞吞吐吐地问，“魏军他一直都很想你们。尤其是节后，他总会有意无意地跟我说起你们的故事。”

我连忙，“对的，我带您回去吧。明早我跟您一起，现在也不早了，您也可以早休息。”

“我之前有去北京的…什么同恋中心…我问他们艾滋病能不能治，他们说吃药就可以好了…”，我能看到伯母的泪正顺着角缓缓落，“我刚刚也问了徐医生，她说魏军还是可以活很久的。”

“他的德和他爸很像”，伯母笑，“明明就不行，还要逞。他俩发脾气时一模一样，倔得很…”

我和伯母就这样回到了魏军的公寓。伯母看着糟糟的客厅，抱怨，“难你们两个不打扫卫生的吗？”

我的神情有些疑惑，好奇地看着她。

“伯母”，虽然我不太愿意问，但不问心里总像有刺扎着。

“也久了…”，她的声线没有变化，只是音量稍微有些小，但比一年前见面时要柔和太多。

她低着，娓娓来，“第一次他跟我们说，他喜男生时，我觉他的人生要完了。这么多年了，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，直到他再次把你带到我们面前”，她看起来十分无奈，“我应该没办法改变他了。而且他…他生了那么严重的病…”，我能听见伯母泣的声音。

“我们？”

伯母突然抓住我，“魏军会没事的…对吗？”

她的扭向我。

“老样吧”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魏军的床位，“都大半辈了，也就这么过来了。”

我有些惊愕于伯母的问话，“昨天刚好是我们的两周年纪念日。”

“对啊，魏军会好好的”，我不断安着伯母。

“伯母”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尝试安她。

我突然想起，他有时会借厕所，并且久久不来，甚至有某段时间，他会一直以公司加班为由很晚才到家。

这一刻，伯母内心所希望的，正是我所想的。只是，这次变成我不愿拆穿这个谎言。

“魏军之前有这样病倒过吗？”

“我要是不原谅你们，我今天会在这吗？”，她叹起气，摇了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