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逃命（二十）

“东皇远而来疲于奔波，本君未能远迎，还望恕罪。”大树下堆积的落叶无风而起，旋转间勾勒一人形来。

“无妨，云中君近来面疲惫需多加修养。”他话中亦听不情来，就如行走在五行之外，一切皆与他无关。

“我看着他死去，却现在令一个地方，那里雪白如雪却一无所有，那里是生命的开始却无情无。”

门在一声悠扬的钟鸣后缓缓打开，无数神女跪在山路两侧，低行礼。

哪怕是死，心也会永远跟随…

“真命天以死祭天乃历朝历代之天命，无需更改。至于天界你们自行选择吧。祭者死后加封圣名，送奇珍异宝，三界同敬之。”

山大树遮天，系通地，如笼般将整座山括其中。光尚好，树影斑驳，碧绿叶片无风落下，似无情，又在突然袭来的风中婉转，似有意。

阮卿珏了府邸拐死角，徒手在空中画一个法阵。他一虚，已一脚踩在青山脚下。

“殿下？”许是愣神久了，陈澈小声叫他。白霖一时有些尴尬，他压思绪，目视远方，可惜这江山景无一他双。

却在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摔跟。

“京城混已起，无需急于向外扩充。苍蝇一有伤众神颜面，不可再用。人与人最喜争吵不休，你大可找着替罪羔羊。”

“殿下。”看着太走火的模样，陈澈忍不住声提醒。可白霖已经听不去了，他说，“陈澈，你说如果我挑了神仙的脚，他还跑得了吗？”

无视周遭风景，阮卿珏脚踏香草铺成的地毯，省去山路迂回，如履平地般登上山。

那一刻他终于相信，只要阮卿珏想走，他就一定拦不住他，如果阮卿珏想要消失，他用尽余生，天涯海角也外不会遇到这个人。

他缓缓向来路又去，后众神齐齐下跪，“恭送东

他一躬，惊起万山同鸣。

“是。”云中君起，“东皇，鬼界已将人选定好，不知天界与人界…”

一只仙鹤飞来，将碧叶衔住放在阮卿珏手中，再回首已是一杯气腾腾的清茶。

阮卿珏面上无悲无喜，如同一块未开化的石，受着众人礼拜，独自直立在这天地间却又形同虚无。

那人束发白衣，浮云萦绕侧，一双睛如，却不容任何东西落于其中。

“我就想这么一个人，或许以抢地，跪得大雨倾盆时，磕得血如注后又哭得声嘶力竭。但大雨初歇，洗去碑上血迹，他又会装作一个好像一切都不曾经历过的看客，任人评说。”

“恭迎东皇。”

“我和你说过，我在梦里见过他。他一个人站在衣冠冢前，无字碑上沾着的血早已涸，还是曾经有人在上面伏过。我看不见那里面葬得是谁，但我就是觉那个人应该是我…他的表情很平静，却给人一下一秒会和死者一起躺下沉眠的觉。后来他在碑前从里掏一个东西，血淋淋的心被他安放在地上…”

他伸手凭空轻扣三下，一通雪白的万丈门现在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