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他从今起就没有父母了。

柳栖雁闻言，大睁双目，无语地看向边的人——自家长云为何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亲戚冒来？合着，这左氏母，竟是慕氏后人？

左凝只以为

可直到方才，他才真正绝望了。

慕家先祖当初放过外祖母一命，并未多为难，难还不够么？国仇当前，加上他对外祖母本无情，即便真是因为此人，才令母亲生儿而无父，自幼悲苦，那也是外祖母不好。

慕长云一见他神情就知，这货八成信了这话，立时横了他一，智商呢？

一想到苍朔尘，他终于将心中最后一对母亲的敬畏，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。

一手拦住了丁回还未的话，慕长云平静地看向左凝，：“夫人适才所言，似乎有所不妥。据慕某所知，夫人今年，呃，年已七十有八？”

唯有那个还昏迷不醒，生死难料的人，才是他该在乎，该照顾的。

至于母亲所心心念念的，向慕家复仇，更让他觉得无从谈起。

对他来讲，云国才是更让他有认同的故乡。

见两人还打算继续吵下去，他觉得不得不开声打断一下。

丁回却立刻反驳：“既然慕家本与您血脉相连，母亲又为何非要斩尽杀绝？即便当初慕正轩得不对，他也早就死了，慕氏后人却是无辜！”

“岂有此理！”左凝气得剧烈起伏起来，厉声，“你忘了外祖母的遭遇了吗？忘了你母亲我自幼无父的苦楚了吗？！当初慕正轩抛弃妻女，害我母女孤苦无依，却还貌岸然，受人敬重，简直无耻！慕家代代都是这样的伪君，我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！”

自己的父母并不他，这他一直有觉，母亲对他素来冷淡，而父亲更是只将他当一个血脉的传承工。

哪怕再生气，又有哪个母亲，会手就袭向自己孩的命门呢？

而现如今，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些被加的宿命与使命，所以对着曾经渴望而后又失望的母亲，他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愧疚。

慕长云：“……”好像有什么不对？

“父债偿，本就天经地义！”

是了，自幼他便跟在苍朔尘边，像个小尾一样，被教导的是君之仪，云国之礼。直到有一天，本以为是云国武林中梁的父母，却告诉他，自己乃是琨虞皇族落在云国的后人，而他生就而来的使命，是帮助琨虞侵占云国，乃至整个文氏大陆。

或许他下定决心来此易，是为了苍朔尘，但当这一步真正迈，却似卸下了心中沉重的枷锁，那一切都曾压得他不过气，现在却一轻松。

温和一笑，此时的丁回，上却散发着灼灼气度，似乎终于破开了前的迷障，洒脱而决然，淡淡一礼，他温声：“不敢当母亲如此罪名。回之故土乃大云，回之恩师乃苍朔尘，慕氏今护我故土，救我恩师，回自当尽力报偿。至于母亲所说的数典忘祖，卖父母——回以为，先祖觊觎他国之土，父母对多次相助之人恩将仇报，却执迷不返，实为一错再错！”

他一直不敢说自己的看法，因为他明白，自己的母亲早已仇迷障，什么都听不去了。

于对父母的敬畏，他并不敢反驳，但心中对此却是不以为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