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声在无关要的方面一贯温和，听话地去洗菜。

杨宪瞪他：“就你？你一个人在这两三天就嗝了信不？”

有问题的反而在于他的饮习惯。

杨宪这个正经的无产阶级被他噎得说不话，只能站在医学生的角度上把他拉厨房，表示要教他最简单的一个病人应该吃的东西。

那要不就有专人照看，要不就随大的日过久了，他在这方面就没有记，加上没胃、没有什么消耗力的活动和以前在戏班的习惯，吃得很少，往往一天一餐都保证不了。

顾声一棵葱似的站在烟熏火燎的灶台旁边，懒洋洋地跟他说：“我其实不来这些，你不知，有些东西就是中看不中用的。”

虽然他吃得七八糟，但这一两个月算是顾声过去七八年休息得最好的一阵，竟慢慢养足了神，杨宪一来二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，直到他有天休息，中午就去顾声那问，表示自己带了条活鱼打牙祭，走到厨房发觉冷锅冷灶本没有人在这开过火的痕迹，猛一顿问才发觉他居然这么搞。

于是在随后几天里，杨宪切并且沉痛的认识到了顾声当初跟他说的那句“中看不中用”的意思，并且为此付了无以比的代价，终于在某次盛怒之下放弃了拯救这个烧厨房的年轻男人。

他那一双手是真生得雪白修长的漂亮，浸在依旧冰凉的里——放着白菜叶的脏葫芦瓢里，简直有亵渎似的。

顾声白儿狼似的接话：“快走快走，早跟你说了不用我。”

所以他本不开火饭，觉得饿了去给自己煮碗面，甚至果就打发了。

他对人不设防的时候看起来就是有懒洋洋的，好像漫不经心似的，杨宪受不到这一层，只是对他不以为意的态度颇不满意，打发他去洗菜打下手。

这倒也可能是天之一，后来亡津州的时候他跟着贫民一块吃住，到了戏班也差不多，后来被江承看中，这些脆都是江少爷一手包办，总之就是不用他亲自心。

顾声看起来毫无悔意，恳切地解释自己真的费心思了的，杨宪遂不知该哭该笑。可能这也属于人无完人的一，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。

顾声过去在吃穿住行的方面往往有不人间烟火的意思，十三岁之前他是江南富庶人家受的弟，吃穿用度都有专人照顾，然而这生活却没把他给养了，反而导致他在生活上有“好赖不分”，对的期待比天生的穷人更低。

顾声是什么都认真，而且对自己是真不心疼，让人怀疑这个人对自己的特别之毫无觉，杨宪看他那认真劲儿就越发觉得他之前应该是谦虚，毕竟他之前吃惊地发觉顾声是真的在自学数学之后，就暗自认定了此人聪明，由此可以推想饭之类肯定也差不到哪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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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顾声十分理直气壮，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表示“饿了才吃”非常可行，外面还有无数吃不上饭的贫民。

顾声当然不会，虽然事实可能更糟。因为半个月前江承安顿好津州的事务，于上个礼拜来到江南，在顾声那栋宅对面租了间屋暂住了下来。

杨宪说他：“哎你这人，生下来就是个大少爷命！我不伺候了！谁伺候谁伺候去！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