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当金何坤听见有人叫他名字时，心近乎暂停。

陈燕西靠着车门打电话，正对T1航站楼4号。他于十一月回国，C市冷得受不了，只好穿上棉服与仔。

陈燕西依然着耳机，叼着烟。后无垠晚霞给他勾勒金边，衬得他又痞又帅。

陈燕西站在引擎盖上，鹤立群，格外惹。他穿着棉服，单手揣兜里，双笔直，仔挽起，脚踝。

金何坤开完总结会，拖了行李箱从T1航站楼4号走。他翻看手机，陈燕西离开第三十八天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
这个场景亦太熟悉。

他就在那里，音乐刚好放到：给我一瓶酒，再给我一支烟。说走就走，我有的是时间。*

“我一直以为我会漂在海上，没想到命门里是有克星的。”

他迟缓地抬往声源地看去，街那一边，陈燕西居然站在引擎盖上朝他挥手。

金何坤其实有惶恐，甚至夜半醒来，梦见陈燕西义无反顾地跃大海，从此再也不回。

那态度很随便，似叛逆期格外长。

“你现在在哪儿。”

“我啊，我在机场，”陈燕西一乐，又转对着玻璃抓了抓发。往后一把，觉得成熟。于是赶扒拉几下，额前遮了碎发，显小。

金何坤发现，时至今日，此时此刻此分此秒，他对陈燕西的看法依然没有改变。

“等坤哥下班呗，还能什么。”

唐的声音里夹了笑意，逗他，“你再不回来，金何坤估计就跟其他男人跑了。”

“我告诉你，你家那位香饽饽不知多少贼惦记。”

“要他的行程多简单啊，搞定钱聪基本就算是安线。我也没通知坤哥，想给他一个惊喜。”

唐猛地一，呛得直翻白，“大白天你发什么。”

—而海与天，终将得以相遇。

“更的话攒着给坤哥讲，别人想听也听不到。”

就算他折断鱼鳍。

他看着跨越两年之久的画面再度重叠，忽地鼻尖一酸，睛发胀。

“没呢，哪儿能对你，这才哪到哪啊。”

金何坤怔怔立在原地。

陈燕西以为，如此他就死过一次。然后重生。

陈燕西笑了，挂电话前一锤定音。

唐：“别惊喜没有，吃个憋。”
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，你这一会儿消失一会儿现，有几个人能受得了。”

与两年前在仙本那的惊鸿一瞥如一辙。

这个声音太熟悉。

他着哨，又从车内拿耳机。天边晚霞正好，风似情人双手，着他后颈。

想笑，又笑不。

他极其矛盾，希望陈燕西安定，又希望陈燕西永远如风。

“他又不是人，”陈燕西说，“他是藏獒，公狗腰。”

吃人间烟火，踏踏实实过活。就让骨血里的罡风，从此柔和。

“刚回来，昨天到的。谁也没通知，就给你和我妈打了电话。”

停留千万年，直到最终被“大雪”覆盖。直到沧海变桑田，直到它们袒在苍穹之下，闪闪发光。

机场喧嚣，车辆往来。人们提着行李匆匆离别，鸟一架架起飞降落。

现在他可以回去好好一个人。

“有本事他们就惦记，燕哥的人也敢抢？怕是不知打脸两个字怎么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