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校门，吴清歌停下了脚步，叫住前面的好友：“商执。”然后商执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回过来看他。“你先回去吧，我有事。”商执，示意自己听到了，然后又继续前。他很清楚，吴清歌需要一些思考的时间和空间，至于别的什么，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。“同恋”不是一个太愉快的词，但商执还是希望他能幸福，尽对方是顾锦年。

汗。算来这是和顾锦年认识的第十一个月，将近一年的时间，不算太长，但也不是太短。吴清歌低下，随商执一起下楼走到教学楼外面，目光落到前面商执的影上，他的很多事哪怕隐藏的再好，哪怕瞒过了所有人，也都唯独骗不过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竹。

——暗恋大概就是求而不得，是放不下自己那可悲可恨又恼人的自尊。

没有这样喜过一个人，算不算情，吴清歌也说不上来。

不过商执唯一不知的是，在吴清歌最近一次的梦境里，他梦见顾锦年神采飞扬地对自己盈盈笑：“清歌啊，我有喜的人了。”那个人不是自己，却比自己更贴温柔。然后一下就觉得自己坠了万劫不复的渊，看着他谈起另一个人时角笑得温柔，看着他避嫌似的对自己若有若无地保持着距离。觉就像往心房里到了几杯柠檬，酸涩得让他几乎要泪了。

而今天晚上他何去何从，商执也不知。吴清歌的家，不过就是一个冰冷的居室。除了钟工会时来打扫，其他时间都只有他那个疯母亲郑兰智，吴盛延在郑兰智疯了之后就很少再来N城了，除却有一些商业场合需要携带妻儿女席，他和吴盛延从来不联系。那商业场合也是极少数，所以吴清歌自有记忆以来，见到吴盛延的次数基本上一只手都能数的清。那样的家，对他来说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吧。甚至大多数时候，因为两家挨得近，吴清歌总是选择住在商执家里，住在竹充满人情味和温的家里面。

因为今天是星期五，学校里是没有晚自习的。大多数学生此刻早就前往回家的路，就是连商执也快到家了。消磨时间这件事，吴清歌可以随意。

包括自己因为顾锦年而没有发觉的无数改变。

顾锦年看吴清歌的神就猜到前少年正于心烦意之中，不知是

只是这情有很烈的占有，好像随时都能左右自己的情绪。每天看到他，左心房里的那情都快要爆炸了，却不敢说，让人苦恼。

毕竟吴清歌从十二岁开始，就再也没有真正而纯粹地快乐过了。

再说顾锦年。吴清歌挠挠发，他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不同寻常的，甚至有的时候，商执的地位和他的地位能摆在同一度上，虽然一个是情，一个是亲情，但也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存在。“喜”这样的认知，未免让心脏怦怦直。那时刻都想见到他的心情，那只在脑海里幻化他面容就情不自禁嘴角上扬的动作，那每次站在L门前都会有的转瞬即逝的小小张情绪，都能算作“喜”吗？

结果还是百般思索里走到了L的门，估计是心里一直想着他，才会不自觉地朝着心之所往而去吧。等到回过神来，坐在柜台旁边的顾锦年已经看到了站在门的他，于是也就只能去消磨傍晚的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