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救护车的时间无比漫长。他把能找到的被全盖在他

沈嘉文酒量可大可小，跟朋友喝酒，一斤差不多就纵而为了。可是在应酬的席面上，他差不多能多喝一倍，而且神智自始至终很清醒。

车七拐八拐地开到小区门，不去了。赵恒志的助理一路送沈嘉文到单元门，又要扶着沈嘉文上楼，被他拒绝了。

老旧的小区没有声控灯，只有家家门前有一盏灯，谁家有晚归的人，这灯就一直亮着，直到家人归来。

年晓米的意识空白了片刻，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拨通急救电话的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安抚宝宝乖乖睡觉的。他只记得自己机械地凭着不知什么时候脑袋里的知识，让沈嘉文侧躺平，然后一直一直握着他的手。

年晓米心里一酸：“你都知了。”

这是年晓米一辈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场景。

好像这和以往的应酬回来也没什么不同。

他帮他拉好被，怎么想都放心不下，跑回厕所蹲在桶边上仔细看。男人顺手冲了，可是呕吐还是有一分留在了桶边缘。

“不行……快起来……”

沈嘉文回来又吐了一次，吐过了就倒回床上去，整个人蜷缩起来。年晓米熟悉他的习惯，男人睡觉一般喜仰着睡，就算侧躺，也不过是为了搂着他，从没有过这样的姿态。

年晓米凑过去一看，男人脸上全是冷汗。

有血。

男人沉沉地笑，不说话。

鲜血从他人的指里疯狂地涌来，落在地上，还混着重的酒味。男人一向健壮的轻飘飘地向后倒了回去，急促地起伏，伴着时轻时重的呛咳声。

赵恒志醉朦胧地拍拍他：“今天……多亏了你，连我到后来都不行了……原本还指望生，谁知他是最先倒的……”

年晓米被他压得一矮，咬咬牙，把人架起来，一步一步慢慢挪。

沈嘉文笑了一下，放心地把自己的重量压过去。

他睁大睛仔细搜索，心脏忽然重重地一沉。

他什么也没说。

沈嘉文把蜷得更了些：“渴，帮我倒……”

沈嘉文略微扭过，灼的酒气在他脸上：“别担心……生意谈下来了，等年终分利的时候，我们买新房住……”

男人声音似乎很困倦：“不去……喝多了，没事儿，睡一觉就好了……”

沈嘉文苦笑：“我不敢醉，也不能醉。回去指不定要怎么被唠叨呢。”

沈嘉文摆摆手，司机停下车，他跑下去，对着树吐了一。赵恒志的助理很有地递过去，他漱了。上车脸依然不好，汗顺着鬓角淌下来：“我想快回家。今天喝得有过了。”

一气，他匆匆跑回屋，压着满心的焦急，轻轻拍了拍沈嘉文：“你有没有不舒服？我们去医院一趟吧……”

赵恒志担忧地看着他：“需不需要去医院？我看你喝了有差不多三斤……”

沈嘉文在楼梯上一步一步走得很慢，前慢慢亮起来。片刻后只见年晓米从楼上噼里啪啦跑下来，不由分说地架起他。

年晓米倒了给他，他起来喝了一，忽然像是被呛住了似地咳嗽起来，接着就是可怕的呕吐声。男人下意识捂嘴，似乎想制止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