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晓米的二哥使劲往年晓米碗里夹菜：“弟你吃，我跟你说，今年这个鳜鱼特别新鲜，我拿豆豉蒸的……还有这个狮，这回螃蟹买得特别好……”

年晓米不好意思地低下：“我忙么……”

年晓米的大侄乾乾蹭过来：“我也要喝……”被他大哥无可奈何地抱到一边：“你太小……”淘小把嘴一撅，转往年晓米上爬，抱着他的胳膊使劲儿晃：“小叔……”年晓米给他晃得昏，只得拿筷沾了一儿，乾乾滋滋地咂咂嘴。大嫂又好气又好笑，提溜着淘气包的领把他拽走了。

“唉……”老先生一声长叹：“年轻人啊，都不听话啊……”

“没事儿没事儿，我指定煎不坏。你跟我弟吃饭去吧……”

年晓米严肃地捞起一个狮放对方碗里。

沈嘉文侧看见他脸上柔和的笑意：“那他说你呢？”

年晓米摸摸，不安地笑了笑。老爷一脸的苦婆心：“爷爷说了你多少次，就你那个小板，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，要懂养生知不知，不然不用等六十岁，三十岁你就要开始遭罪……”

沈嘉文一一称是，老先生写好方，喊儿过来给他们上另外一个房间抓药。回看见年晓米，脸立时又严肃起来：“小米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！”

年晓米一笑：“中医么，大概讲究这个。”

年晓米先前没回来，大家只是草草垫过一，这时才开始正式吃晚饭。家常的年夜饭，八碗四碟。蟹粉狮，清蒸鳜鱼，红烧肘，番茄腩，杏仁西芹，香菇油菜，家常凉菜，鱼香茄。冷蝶是晶冻，松，老醋生和果拼盘。年晓米的三夫带过来一瓶45度的洋河大曲，瓶才起，酒香四溢。家常的宴饮，图喜庆不图醉，米瑞梅端了平时收在柜里的酒，景德镇的骨瓷，每一只小酒盅都绘着巧的青缠枝莲，一人一盅。

话说到这份上，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。

老福家三室一厅的房，大嫂收拾了孩们睡觉的小屋，把淇淇安顿下来，很自然地提起药包往厨房去，沈嘉文赶拦着：“我自己来就行了……”

姨妈把两个人领回家，家里人听说是年晓米的朋友，便情地留人吃饭。沈嘉文赶忙摆手。大过年的在别人家里打扰，终归是不好，福大爷笑笑眯眯地：“没事儿，别那么见外，人多闹么。话说回来，这还是小米一回往家里带朋友呢……”

沈嘉文见状赶岔话：“您刚才摸淇淇的脑袋，是怎么……”

大伙儿一想，可不是么，这一定得一起吃个饭。沈嘉文还想推辞，米瑞梅一句话定了乾坤：“大冷天的，孩病着怕折腾，住一宿也没啥的。”

福大爷频频劝菜：“那谁，小沈是吧，别客气，多吃儿……小米，给你朋友夹菜啊……”

上楼的时候沈嘉文悄悄问年晓米：“那个老大夫还会看相？”

“哦，那个，你儿骨长得好，是个福相。你爷俩都是富贵相，难得的……”

炒给他泡吃，多吃山楂没关系……”

沈嘉文是酒席上的常客，礼数

年晓米想了一阵：“小时候不太好，不过长大了命里会有贵人什么的……我也不太懂，总之可能是不好不坏，普普通通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