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：只要能和他在一起，是鲜还是毁灭对我本不重要。就好比吃坏了肚，有人作陪，即使痛苦也好过寂寞。

我无动于衷地在他的目光中走过，走很远仍能到芒刺在背。

他嘴颤抖着一步步后退，后背撞到门框，然后，转离去。

“还想告诉你一句话，人生没有过错，只有错过，请珍惜……”

我攥着拳对自己说：“别理他，这一招追小女孩都嫌过时，别想蒙我。老现在已磨练得刀枪不、油盐不！”

明！我不禁有些佩服她。这个理由确实令我母亲心动。

一气，我一步一步走向他。他听到脚步声，抬看我，目光炯炯，似惊喜又似渴望。他站直了，迎着我走了两步。我停下来，我们之间是正常的距离，一尺──既不远到生疏，也绝不会近到亲昵。他又向我迈了一步，抬起双臂，似要抱我。我退两步，维持原有的距离。他的手臂僵在半空，缓缓放下。他没有近我，我冰冷的目光和退后的脚步使他却步。

“你们的事，是他告诉我的。那天，他收到一把寄自本市的琴弓……”

“我们已经结束了。确切地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。”她停顿了一下，继续说：“我知他心里有个人，但我真的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。”她在话筒的另一端轻笑。我能听她笑声中的滞涩。

我默默地挂上电话，燃上一支绿沙龙。一年前在复兴医院住院17号病房2号病床上，我已经想得很清楚，是我违背约定陷了白日梦，齐歌追求一份光明正大的情是天经地义。我不能拉他上贼船，应该劝他个安分守己的“渔民”。

“找我只为告诉我这些？”

齐歌不再行我的公寓，也不再靠近我。但他的影却无不在，有时在德彪西的雕像前，有时在我租住的公寓旁的路灯下……

“你见到他了吧？”她没有说的名字，但我们都知那个“他”是谁。

“我们谈一谈吧！”说完这句话，我径自转往公寓走。他无声地跟随在我的后。路灯将我们的影投在地上，两个黑影的和重叠，象连的怪。

牧神的午后正文第13章

他说：与其让别人毁了你，不如我亲自动手。

“你是说齐歌？见过了。”我刻意用平板的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回答。

我借着挑CD稳定

“我从你母亲哪儿问到你的电话号码和地址。我告诉她，我和一年前那件事有关，想向你解释，打开你的心结。”

我把刀举起，一滴暗红的血珠从刀尖缓缓坠落，在光中闪耀着红宝石般晶莹璀璨的光……

意外地，我接到骆格格来自北京的电话。

我推开门，翻动着架上的CD，也不回地说：“随便坐吧！”

缓缓下：“你再不走，我保证，这次我一定不会失手。”

我走公寓，他仍站在路灯旁，低着，夹一支没燃的绿沙龙在鼻下嗅着，略长的额发在风中一丝丝飘动，侧面象剪影一般廓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