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微犹豫：“该派使者前往渠凉？”

华苍被无奈，只得勉提笔作画。

皇帝赞赏地看了他一：“可见你平日政事没有白学，这一问，你可自去寻得答案。但需记得，弱的从来不是百姓，而是君主，君无惧，则百姓无惧。”

“不常画。”

皇帝与少微谈了一会儿，有些困乏，少微服侍他歇下，这才得门去。在外间小厅，他看见弥夫人正在作画，心下好奇，便上前看了几。

少微看着他父皇消瘦下去的面庞，一时百集：“父皇，太卜大人给的占言……”

第26章再开战[补完]

少微郑重：“儿臣谨记。”

少微问：“父皇睡觉也皱着眉吗？”

皇帝抿了一茶：“唔，左相已想到此事。”

少微颇觉难受，只恨自己不能再为父皇多分担些忧虑，不过瞧着弥夫人笔下生风，好像无须多想便能描摹父皇的神态模样，他又被岔开了心思：“弥夫人，你常常画我父皇吗？”

少微忙：“父皇这说的什么话，那日风大，父皇不过是受了凉气，只消好生调理，定能恢复康健，别说一场祭天大典，就是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。”

“哪里有什么诀窍。”弥夫人笑说，“我画翠竹，画鱼儿，也画陛下，心里想的什么样，画来便是什么样，如此而已呀。”

他心中的少微是怎样的？

那画的竟然是他父皇，还是他父皇和衣睡倒在案几上的样。

“那你为何能画得这般快又这般传神？有什么诀窍吗？”

弥夫人知他们父有事相商，送上亲手烹的白茶便去了外间，为他们掩上了门。

“战前自当如此。”

“殿下，属下不会画画。”华苍诚实地说。

皇帝抬手打断他：“既是说与你听了，便当由你决断。朕不用听天命如何说，朕只想知你是如何想的。”

近来弥夫人甚是得，皇帝养病就是在她这华里养的。要说姿，弥夫人的姿平平，尚不能在后列位前三，但她素来喜静，不怒不争，正合了皇帝这阵的心意，于是皇帝在此安心休憩，召见少微时也说在华见他。

少微受启发，拜别弥夫人之后回到东祺，正好看到华苍在帮他整理笔墨，一时兴起，磨着他让他给自己画幅画。

华内静谧安详，地方不大，却布置得十分雅致，此没有姹紫嫣红，亦没有莺歌燕舞，不过是一丛凤尾竹生在院落东南角，风过时摇曳生姿，竹影倾照在下方池塘中，红鲤穿梭其间，自由来去。

“还要筑城墙，厉兵秣，广积粮草。”

这里是后弥夫人的居所。

皇帝笑着摆摆手：“你啊，就会哄朕开心。”

少微蹙眉想了想，：“然兵可驻，百姓何安？”

弥夫人边边：“陛下忧思重，睡也睡不安稳。”

皇帝叹了气：“朕老了，竟是一场祭天大典也熬不下来了。”

休养数日，皇帝的痛之症有所缓解，他把少微叫到华，要与他说说话。

“没关系，你心里想我是怎样的，就怎样画好了。”

——沉沉夜中，这人提着两盏明晃晃的灯而来，鬓边散落的发丝被夜风撩起，就这么笑意
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