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自己中了解元，成绩比他好，唐寅也仍然觉得祝允明是特别的，他那么多才多艺，那么优秀众，自己只是运气比他好一些而已，祝允明的是自己望尘莫及的。

看着一脸无助到几乎可以说沮丧的大哥，唐申无语了。侧过看着他：“大哥，你为什么喜祝允明？你们明明没有什么，却一直让你念念不忘，为什么？”

即使后来，因为自己的犹豫和唐申的不赞同，他立刻转离去了，但唐寅并不生气或怪他，有的时候，甚至会有松一气觉。只是三年后，再次见到他，唐寅发现自己对他的觉仍然不变，所以，他开始惶恐。

唐寅赶了这么久的路，本也累了，刚刚的思考更是让自己有些脑涨，乖顺地站起来回房间了。

唐申转看他，唐寅表情相当无助：“我已经不知，我要怎么办了。”

唐寅低着还是不说话，唐申继续摇着扇，眯着睛快要睡着了。突然听到唐寅的声音闷闷地响了起来：“我也不知，我是怎么想的了。”

唐申躺在榻上，脸上盖着书，穿着一单薄的丝缎衣裳，门窗都开着

记忆中那个少年永远都是贵致的，挑眉微笑更是好看，睛会眯起来，嘴角会弯起一个有些邪气的弧度。说话声音微微有些低沉，在耳边低声的时候尤其好听，连他在诗会时指在纸张上的手指都修长漂亮。

唐申又倒回塌上靠着，伸手又摸了把扇打风：“祝允明嘛，算是个好人吧，温柔贴又长得赏心悦目。只不过此人在情上难以专一，你若想抓住他就必须付更多的功夫。你若是付得起，那你就去争取，若是付不起，那就快忘记他，他不是那会主动吃回草的人。”

有什么想问的了。

唐申看大哥这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，伸手从小几上拿了一块巾盖住脸让自己清醒一些，坐起来说：“大哥，情这东西，终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，只要你情我愿，其他人再怎么说三四，其实又与你何呢？所以，你若是真心，就要自己去努力争取。要是连你自己都犹豫不决，对方也不可能在原地等你的。不过，你若无意，就不要浪费时间了。”

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区分自己的情到底是什么属，只知他仍然是在意那个人的。可接下来到底要怎么走，他仍然是犹豫不决的。唐寅突然开始痛恨自己徘徊不定的了！

而这个让他望尘莫及的少年，竟然是喜自己的。唐寅不知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，有一挤在人堆里却被绣球砸中的觉。那个少年，竟然走下神坛靠近到他边。

唐寅睛转，不敢看他，嘴微动，也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语什么。

唐申懒得骨疼，第二天睡到日上中天还不肯起来，甚至谎称自己不舒服中饭也不吃了。唐寅来看过见他没事，就和文征明门了。祝允明吃过了饭，抱着女儿过去找他说话。

见唐寅纠结，唐申也只好让他先回去休息，告诉他这事不急，慢慢想就好了。

唐寅歪着思考，为什么呢？是啊，为什么呢？

可比起这些，唐寅更记得他在诗时的自信炫目，记得他画画时的挥洒自如，记得他在谈论起书法画艺时的滔滔不绝，汇成一个几乎完到只可仰视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