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清晰，另一边的回应就要模糊得多，听完凰鸟的答复，凤鸟的语气和缓下来，柔声：“没有什么要事，只是两位故人来了而已。说起来，他们和你也颇有渊源，你应该见一见的。”

舍脂边走边好奇地问：“既然没有什么事，那这里怎么这样安静？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。”

后几个字还未，舍脂便笑地从苏雪禅后脸来，霎时的明光如海，令前来的侍卫全都张结，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
“噤声。”她眉目沉敛，转而对苏雪禅和舍脂颔首示意，“舍脂公主，殿下。”

苏雪禅看得来，一提起凰鸟，她冷傲的眉就自然而然地柔起来，话也变得多了。他忽然有些慨，凤鸟也是，黎渊也是，甚至自己也是，原来情真的有如此力，能让一个人完全改变自己。

也不知她们再说

隔着一段距离，他们已然听见凤鸟略带焦急的问话声：“怎么了，是有什么把你吵醒了吗？”

“有什么事，还是边走边说吧，”她领着苏雪禅和舍脂踏上金阶，“近日清闲，您来的正好。”

凤鸟脚步一滞，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赶去，苏雪禅和舍脂不明所以，也跟着凤鸟穿过重重回廊，走到殿前。

凤君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，正站在金阶之上，她毫不在意地袒着其下赤|的肌肤，赤目红发，容颜艳而霸，只是轻抬手指，就一下止住了那些少年即将脱而的呼唤。

一路行，走到金阶上层时，迎面匆匆跑来几位侍女，对凤君躬：“启禀凤君，凰君好像要醒了。”

舍脂的眉心猝然一皱。

这个“她”指代不明，舍脂却一下恍然，拍着手：“是凰君吗？”

苏雪禅颇为不好意思，在他心目中，凤君还是昔时那个于钟山初见的苍穹主君，如今乍然听她对自己这般恭敬客气，心中反而不自在起来，他谦让：“您唤我真名就好。”

“太安静了，怎么这么安静？”舍脂压低了声音，疑惑地看着下方仆从如云的禁，“金叶不振，百鸟不鸣……就算凤君不在，也不至于如此啊？”

苏雪禅亦是疑惑地看了半晌，心中渐渐了然，说：“说不定就是因为在，所以才这么安静。”

因为来得匆忙，连拜帖都未带一张，他和舍脂只好降下云，指望去大门刷脸。二人刚落在重重阶梯下，就见上方飞来数位披七彩羽衣的昳丽少年，皆作卫队打扮，为首一人低声喝：“来者何人，敢在金前徘徊……”

凤君微微一笑，神情中自现一温柔的意，她轻声：“因为她正在午睡。”

说话间，从他们边飞过一群羽翼金黄的少女，苏雪禅能认来，这是以啼唱清越而闻名的黄鸟族人，但此时，她们也只是在空中对着凤君鞠躬行礼，而后就一言不发地笑着远去了。

舍脂波转，用手指妩媚地掩着朱：“我们是谁，你们去问问凤君不就知了么？”

听得她比鹂鸟还要悦耳动人百倍的声音，年少的侍卫们慌忙纷纷回神，这时候，只见金阶火如炎，轰然显一个挑的人影。

“是，”凤君，“她前些天睡得很不安稳，今日倒少见，用过餐后便说困了……”

也能听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