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个死循环，是时候该打破了。”

苏雪禅的膛剧烈起伏，在他愈来愈急促的息声中，娲皇又：“现在，提一个要求罢，

苏雪禅挣着一气，咬牙：“那望舒呢，羲和呢？那些死在大劫中的仙人，那些死在大劫中的黎民呢？他们同样是无辜的，怎能将他们也牵连这场灾难里？！”

。

“就像这一千年来的芸芸众生不在我的考量范围内一样，你的恨，也只能像一滴落大海的滴，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。”

“你们是，但不全是。”娲皇厉声，“就像你在南柯海中的选择一样，我也只选择了你！”

“——可我们即是洪荒众生！”

苍穹在刹那间浑如引爆了十万个震撼的雷霆，炸得南柯海一片惊涛四溅，沉寂片刻后，娲皇缓和了些许语气，继续：“不破不立，你打破了因果，亦凌驾于自的宿命之上……你的很好。”

苏雪禅迷茫地望着她，喃喃：“可逐鹿之战并不是开端……为什么偏偏是我……”

“光数红尘如，死亡对千万年的时光而言又有何妨？终究会像云消散，海退还，天为何要为区区千年，埋葬洪荒众生的未来？”

苏雪禅咬牙关，泪顺着他的掌心和指，在面颊上染蔓延，又滴滴落波浪银白的南柯海。

她缓缓俯下，角微微上翘，双目旋转着混茫冰冷的星光，仿若两枚比日月还要庞大的天，括不尽的大无穷、宇宙奥秘，她：“你我也好，恨我也罢，我的双始终一望过去，一望未来，我的躯始终盘桓天空，占据现在——我是天圣人，我背负着诸世的与恨，生和死……”

旷太虚，烟波浩渺，苏雪禅骤然捂住了脸孔，失声痛哭。

娲皇竟笑了。

“我说了，南柯海受不起你的泪。”她轻声。

“我救了风伯，救了蚩尤，将帝鸿氏调|教成一个圣德贤明的君主，难就能打消蚩尤和帝鸿氏争夺天下的决心了吗？”娲皇面无表情地冲他反问。

娲皇伸手，那几滴即将坠落海面的泪珠便被一外力牵引着飞上天空，在呼啸的寒风中结霜挂冰，等到浮上她的掌心时，已经变成了有如冰雪般的明珠。

是了，圣人和天是不会在乎这些的，黎民也好，众仙也罢，在他们中统统是可以摆在天平两端衡量的砝码，哪一方轻，哪一方就合该被抛下，什么生命的重量，活人的喜怒哀乐，都是可以为大局忽略的东西，怎么会引起他们的重视？

娲皇：“我明白你要问什么,你想问我，为什么不救风伯，不救跌落盘古脐的蚩尤，不告诫帝鸿氏，让他收敛自己的私，不去惩治中原一脉的……对吗？”

“世界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，倘若你没有打破这个死循环，将洪荒从注定要毁灭的结局里解救来……”娲皇止住话，只给苏雪禅留了一个意有所指的省略，“但你可以牢牢记住我犯下的恶事，你甚至可以向天下人宣扬我的所作所为，不过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以小博大，我终究换回了整个洪荒的未来。”

“不……我不能原谅你，我不会原谅你！”他愤怒地着泪，“你是圣人也好，天也罢，我将永远记得，所有这一切恶果，都是你一手造成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