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漫长路，谁都无法知未来会如何，喝下酒的李晏骜在心中叹了气，脑中不知怎么的就冒了言苏的影。

“皇上指的是怎样的不痛快呢？这世上有些事也许是可以遗忘的，可有些事恐怕是终此一生都忘不了的。”

还是孩的李嘉却不会想这么多，伸手抱住李晏骜，天真地说：“皇帝哥哥，嘉儿不会错事的！”

这句话算是彻底说明了他这次来的目的，李靖面一沉，笑容渐渐从嘴角褪去，但他并没有因此就了阵脚，而是和李晏骜一言一语地对起话来。

李嘉疑惑地眨了眨睛，显然还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
“朕指的是一些天命难违的事。”

没了李嘉，桌上的气氛便更加诡异了一些，李晏骜拿着杯慢慢喝着酒，并没有转去看李靖。

李靖则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，面上的笑意倒是始终不曾消失。

在他们桌以外，什么都不知的朝臣们喝酒玩笑，快得很，李晏骜看着那些人，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。

“朕自然相信，朕能生在皇家，执掌天下，这便是天命所赐。”

李晏骜微微一笑，眯起睛：“怎么会，朕只是今日翻阅了皇家卷宗，觉得皇叔这一生也算是风光无限。虽然不是皇帝，可朕却对您敬重有加；您幼年时虽有诸多不快，可您也是兄弟间最长寿的一个。皇叔看似什么都没有得到，其实却得到了一切，皇叔这一生，便是朕也觉得羡慕。”

说完了这句话，他甚至主动端起酒杯敬李靖，李靖在迟疑了一瞬后也拿起了酒杯，月下，那张温儒雅的脸孔上浮现起了李晏骜不熟悉的表情。

“天命？呵呵，皇上相信天命吗？”

李晏骜此言一，李靖面上原本温和的笑意倏然一僵，虽然李晏骜没有抬看他，但是他还是从李晏骜的上觉到了什么。

随后他终于转直视李靖，迎上了他的目光，“皇叔，你说人是否有必要一直记得过去的不痛快？”

一同来参加宴会的别的官员的孩这时候走过来找李嘉一起去玩，李嘉就跟着他们走了，走之前还很疑惑地看了李晏骜一。

这句话，是李晏骜给李靖的提醒，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的奉劝，他希望李靖能看清事实，更希望李靖就此罢手，不要再他。

李靖闻言又笑了起来，看着李晏骜说：“看来皇上今日不是为了嘉儿的生日来的。”

“嗯，朕也相信嘉儿不会错事的，不过嘉儿要记住，不是现在还是将来，朋友的时候都要睁大睛看清楚，损友是不能的，因为也许你会因为他错的事而受牵连。”

李晏骜溺地了李嘉的脑袋，笑：“嘉儿这么喜朕，朕也很兴啊，这样下去，万一日后嘉儿错了什么事，朕恐怕也不忍心罚他了。”

。

李晏骜说话的语气很沉，尽他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，周围的歌舞声仿佛也被他的声音隔离了。

他不知李晏骜刚才的话到底是有意为之，还是只是随一说，而如果是前者的话，那就意味着李晏骜今日并不是单纯来参加宴会。

即便他为帝王，也有无法控制的情，一如对言苏的恨，一如对李靖的尊崇。他已经和言苏闹得人仰翻，不希望再毁掉和李靖之间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