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置信的是，这人把手臂垫在他脖下面，搂着他睡了一夜，居然没有显现任何不适——这也太专业，太熟练了吧？

可是，以金钱为基础的关系多半走不到情……那岂不是南辕北辙？

不但遍了这间总统房的每个角落，还像个恋中的情侣般搂在一起睡了……并且竟然一个晚上一动不动，醒来还是睡时的姿势——太久没有动弹，他的手都有麻，现在也不敢随便换姿势，生怕把面前的人吵醒，无法面对大瞪小的尴尬。

还有这作？！

舒沐之叹为观止。

赶忙重新闭上。

相反，一夜好眠，连梦都没有。

舒沐之心脏差从嘴里蹦来。

于是忍耐。

这可怎么办……

没忍住。

和一个第一次见面、连名字都不知的人。

心想这人只怕不用真动手，只凭这三寸不烂之就能千里之外取人贞，死在他手上也算不冤……话虽这样说，舒沐之到底不是轻易认输的人，总觉得临死前还得扑腾两下。

发现在自己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，还有另外一张脸——男的、结构立的、英俊的脸。

到底是一边自我唾弃，一边想着“明天早上起来一定会鄙视这样的自己”，一边心满意足地翻窝那温结实的怀抱里。

真的要“买”下这个人吗？

舒沐之忍不住鼓了鼓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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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开。

他一贯自律，生钟准确得像是内直接联通格林威治天文台，就算前一个晚上破天荒地纵到午夜，就形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清晨6半醒来。

倒不是说不舍得钱。

舒沐之微蹙眉。

人生难得如此退维谷。

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。

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夜抵死缠绵……

舒沐之并不知，抱着他的人比他更张。

很严密地盖上了被——是那“你妈觉得你会冷”的严密，脑袋下枕着一只胳膊，胳膊的主人正用鹿一样、正直、真诚的睛盯着他，着语气说：“不怎么说都是我的错，我歉，不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
太荒谬了。

这可远没有舒沐之以为的那么轻松写意。事实上，秦羿半边都快要失去知觉了，

然而并没有。

再忍耐。

偷偷眯开睛瞄了面前的脸一，又飞快地重新闭上——这可糟糕了，原本以为昨晚上那心动不过是酒造成的错觉，现在看来……酒的作用反倒是麻痹了他的官，一旦丧失了酒的朦胧滤镜保护，心动的觉简直尖锐得令人腔疼痛。

然而不钱，这样的职业人士……说不定都见不了第二面……

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，已经是在床上了。

秦羿其实半个小时之前就醒了——他也是自我理严格的成功人士，日常早六起床晨跑——可一睁，发现怀中的人还窝在他臂弯里熟睡，怕把人给吵醒了，只好捺着，维持原有的姿势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一缕浅浅的光穿过没有拉严的窗帘隙落在这张脸上，愈发显得前额圣洁，鼻梁，闭着沉在睡梦中的恬静模样，宛如勇斗恶龙之后小憩的大天使米迦勒。

舒沐之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