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不该告诉他，可眉舒实在想看看他变之后的神情，“避之药。”果然剑潇脸微变，接着就不动声的问，“还有何待么？”

“我已查眉峦尚有亲人在，请将她的骨灰给我送还，让她的魂归故乡。”这样的痴儿女他怜惜着，也有兔死狐悲的悲怆。

‘送与不送’。同时待外侍。”

剑潇苦闷的摇了摇，神情迷茫，“可到如今我也不知这世间的情，到底有几分是真，几分是假，更不知该是珍惜，还是嘲讽。”

虽然他的询问来得晚了，可是这些年仍没有忘记眉峦在九泉之下也该心安了吧。“她请求阁主将她赐于你，以至于此。”

眉舒一向谨慎识大，何曾多说过一个字，多过一个表情？此番真情吐，他才觉原来这个从无过错、八面玲珑的人只是个渴求情的女。

剑潇眉宇一时冷凝，愤恨疑问，“如此也不至于……那样……那样□□她！”

眉舒苦笑，“他本就不知实情，因为眉峦早料到会如此，自己破了□□，希望能嫁于你……”哀恸不成言，“却不想……却不想遭到……那般□□！”

眉舒将眉峦临死时的话转告，“因为：为君一顾，至死方休！”

“送什么？”她的靠近令剑潇多少有些分神，侧开淡然问。

剑潇怔忡，讷讷着那句话，“为君一顾，至死方休……为君一顾……至死方休……”真真世间痴儿女，他与她不过一面之缘，竟让她以殉情，这般女世间哪有？而自己对萧戎歌又何尝不是愚？都到了这般境地了还恋恋不舍什么？难也要至死方休么？拖泥带，这段情终于拖成了这番局面。

眉舒闻言忽然便跪地一拜，剑潇赶扶起时，她泣涕而言，“我替眉峦谢谢剑公！如我等这般飘零江湖、倚歌卖笑女的情从来未有人顾念过，便算真情以付，在他们里也只是逢场作戏，攀名附利罢了。人人都戏无情，又何尝知但凡儿女哪个是无情无义之人？不是风尘，是被前缘误，一朝至此，已下贱，连情也被视作下贱。”

“公谨记这些便罢，其它的阁主想必也不会多究，眉舒先告退了。”便福了福退去，走到门的时候听剑潇唤她。“眉舒姑娘，眉峦当日是葬在何？”

“……”剑潇欷嘘不已。

“这……”他当时并没有对眉峦什么，只是放血毒，眉峦为何会如此说？“他查实情之后为何还要杀眉峦！”

眉峦对他痴心一片也该让他知，“不是□□，而是检察。”剑潇不解，“阁主询问她与你……有没有……燕好……她说有，阁主不信因而如此。”

剑潇被真相惊住了，半晌才找到声音，“她这是何苦？”

眉舒一怔，“这个家如何知晓？”

“剑公虽不眉峦，可能够怜惜她的情，眉峦在九泉之下必也瞑目了。”不光是替眉峦谢他，也是为自己，得遇知己般的谢。

若情真是的如此好，自己对萧戎歌一片痴心，何以到这般下场？他一向觉得自己也要如小白一般，一个人便将一生能付于他，却和嬴洛在一起了

剑潇知她心中所忧，“姑娘放心，附近并无他人可以听见你我说话。他当日为何要如此对付眉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