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她也垂涎你？”萧戎歌果然明查察秋毫。剑潇想到柳云邪的睛就是一阵恶寒，“别提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“这是九叶镖所伤，鬼影堂柳云的武。”指着前几细小却很的伤痕。

“嗯。”剑潇应，“柳云的暗明，功夫却不好，就要抢着她发暗的空隙便可制住她，因而她边时常跟着手，两相结合寻常人便只能吃亏，故而鬼影堂能横行江湖这么多年。”

剑潇自然不知答案，因为那时候连萧戎歌自己都不知答案。其实安心只是因为他，到哪怕被他杀了，也是一莫大的幸福。

报仇之前他会给英雄挥剑、人展颜的机会。东音、西律在灭幻影之时功不可没，死也死得荣耀了。

略一沉思后轻轻的掀开一角被，却在看到被下时愣住了。

“脸，可是睛很丑。”这是最直白的话。

剑潇心中一时五味阵杂，却没有半分力气来扯那一角衣袂，于是静静的坐在床前等待。萧戎歌一连被病痛折磨了这些日并无好眠，此刻喝了药又有他相陪竟睡得分外香甜。

“据说她是个人。”剑潇用“横行江湖”这三个字说明对柳云的印象并不好，他不是一向对女很恭敬的么？连白薇那样的蛇蝎人都心生怜惜，还有什么女能令他厌恶？

好困，好想睡觉，却又那么舍不得睡觉，但毕竟药力上来了，睛沉沉的闭上。这一次终于不用再回想着他的音容睡，多好！

剑潇贪看他的睡容，良久轻轻的抬起手，小心翼翼的撩开他脸边的发。

这样疑惑着，心却动，他从来只有在师父面前才敢酣眠，那是基于信任，而萧戎歌呢？他显然不会对他完全信任，却是为何如此安心？

剑潇静静的看着他，忽然想他这一生有过几次这样的酣眠呢？他们习武之人天生都带着三分警觉的，便是睡着了有任何风草动都可以惊醒，而他竟对自己如此安心？

“这是……”萧戎歌一一细数着他上的伤痕，他江湖阅历果然十足，没有一猜错，剑潇便将因何受伤都说了遍，忽然想到一句话：

衣袂并不是被他无心压住了，而是被他的攥在手中，像走夜路的小孩的攥着父母的手一般攥着自己的衣袂。

萧戎歌就笑了笑，“她后来死在你的剑下？”

古人说：琴瑟在御，岁月静好。他觉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，便是岁月静好。

剑潇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，小了下去，见他呼均匀，气蕴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，轻轻的起，忽觉有什么勾住衣袂，回首才发现自己一角衣袂竟埋在被中。被床单的颜都是枫红，太过刺因而剑潇没有仔细看。于是轻轻一扯衣袂，却没有扯来。难被他压住了？他再用力还是没有扯来。

“没有。她手下皆死之后，被她残害的人所杀。”他的青剑是不会杀那用胎儿练功、无恶不作的人！

萧戎歌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，看他齿翕合吐绵长悠然的句，觉得比这世间最妙的音符都悦耳动人。

你懂我的伤，便知我的痛。——他如此了解自己上的伤，可曾明白自己的痛？

所以，如果连死都是一幸福的话，又还有什么不能安心的呢？

☆、第5章胭脂驚暗紅塵（4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