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阖桑的声音，疲惫地抬看向他：“换给西沉的心，不是用那些无辜的人的，是我用元丹向钱孝儿换来的，五公大可放心，我并没有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
在他还是慕长的时候，因与原本还是大蛇的殷孽结下仇怨，被毁了原本的，危急中，他趁殷孽疏忽夺了殷孽大蛇的躯壳，活到了今日。原本蜕方可与躯合，借着殷孽修得的内丹再行修行。但白蟾顾及当日还被锁在伽蓝寺塔下的青兆，钱孝儿三番两次相劝，都不肯蜕。直到青兆远去，真相大白的如今，或是释怀了一些事，他躲在神墓峰下将那早已腐败的蛇蜕去了。

元刹想了想，又说：“可我现在哪去找心。”

元刹收抱着西沉的手，掌心还徐徐传来一温，他平静地说：“他死了。”

白蟾又摇了摇：“趁还没死透，给他换心。”

白蟾俯，伸手抚了抚西沉毫无起伏的心，他看向元刹：“你没有，我给你，”随后又站起来，转继续说，“之后调养，你可以去找吴州一个老大夫，他医术不错，一定能还你一个活蹦的陪葬品。如今，就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”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？”

白蟾走到两人面前，居临下地看着元刹怀里双闭的西沉，轻声回：“来之前，我本来是想吃了他一了百了的，反正我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妖怪，吃一两个人有什么所谓。但看到他得知白帝不要他了，居然气死了，倒觉得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。他不是想活吗？如今白帝已经不要他了，换心不就好了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只是大蛇的，在腐蜕去之前，像是光鲜的死只能看看相，新重生之后，却如同注了泉涌般的生命力，妖气冲天。

元刹不解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？”

白蟾笑：“你只是想让他陪葬，只要他随你陪葬，是死是活，有什么关系。”

不过……

元刹神微变，皱了皱眉。

白蟾：“我想帮你，救他。”

“你想什么？”元刹警惕地看着他。

白蟾的妖气渐长，不对……他现在已经是个彻彻尾的大妖怪了，就是不知怎么上有一很奇怪的恶臭。

树林里缓缓走一个素衣男人，元刹有迟钝地抬起来，他看清来人，瞬时认了他：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顿了一下，又换了一个问法，“你怎么知我在这里”？就是这个人挑唆他偷走了西沉，元刹还以为他的那些破事早已经忙不过来，无暇多闲事了，没想到还会现在自己面前。

“不用问其他人，看看哪里有宝被盗，有大墓被掘，自然就找到你了。”

半晌沉默，元刹静静看了怀中的西沉许久，终于抬望向白蟾的影，沉声答：“好，换心。”

“可我活不长。”元刹面无表情。

☆、第一百零三回

阖桑找到白蟾的时候，他躲在神墓峰下一个幽暗的山里，半面白鳞獠牙，半面人相面，似是元气大伤，奄奄一息靠着的石，缓慢地呼着。

对现在的西沉而言，恐怕活着，比死了更煎熬。白蟾要他好好活着，为他的任，也为白帝赎罪。

背对着两人的白蟾，慢慢扯开了一抹微笑。

那么气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