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白帝这边，没过多久，黑帝五突然造访西郊神，问白帝讨要了一个人。

阖桑非常清楚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，他刚将白蟾从那个地方带回来。他一直以为白蟾的恨，是非常内敛，近乎悄无声息的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，白蟾的恨原来也可以这么烈。

阖桑不太清楚白帝带白蟾来到上界后，对白蟾说了什么，或者了什么，但看白蟾下这副滴不沾，又不肯闭上睛哪怕休息一刻的模样，他想白帝说的话或的事，对白蟾而言，一定是极为致命的。

“你大概知了什么？”阖桑语气平静地问他，自从白帝的药庐，将颇为行动不便的白蟾带回来，他就一直是这副沉至极的模样，很少说话，除非他自己想说，就算阖桑问再多遍，他也不会开。为此，最开始照顾白蟾的木鱼，就因为他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，大闹了一场。阖桑对于木鱼这个小山神是非常宽容的，每次胡闹也都是为了阖桑，因此阖桑无奈，只得让木鱼去跟天演一起准备他不久后即将去神墓定的事，而自己留在神里亲自照顾不闻不问，好似一尊石像的白蟾。

“白帝陛下告诉我，殷孽是他的人，我的亲妹江本没有投胎转世……他还告诉我，当年青兆发狂，屠杀族人，又死于非命，也是他一手算计

据传闻那个人是五公被贬凡尘，偶遇到的一颗蒙尘珠玉。往日常与五公寻作乐的一些公游神，都十分好奇那人有什么特别之，竟会令白帝掩人耳目，私藏着挟回上界，更令五公阖桑亲自上门向白帝讨要。因此，当阖桑走西郊神后，不少游手好闲，惯于醉生梦死的公游神们，开始三番两次邀阖桑前往海枯石涯赴宴。

白蟾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，阖桑当然不会以为是药庐试药所致，以白蟾这顽固不化的格，即使痛如腐骨剥也不可能哼一声，又怎会因为那两个药的手段就轻易意志涣散，不肯接外界人事。

前两次阖桑态度暧昧，既不拒绝也没有答应，神神秘秘，不温不愠的模样，好不令人窝火。后来，是涿光氏的公伯戌亲自相邀，阖桑才答应了此事。

阖桑还记得初识白蟾时，是被他艳丽绝尘的外表虚像所迷，后来偶尔想想，其实在第一，阖桑对白蟾情动的，更确切地说，应该是白蟾那双回视他的眸。就是那一，令阖桑心尖的指好似被利刃划破，猛然痛了一下，以至于到如今他都能非常清晰地记起来当时的每一个细节。而现在，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，好似被重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，失去了原本令人动容的光泽，只剩下寒沉的气息，在浅的瞳孔里犹如狂风大作的暴雨黑天，带着沉重得令人无法呼的极端恨意，如同失去除了恨以外的所有意识的行尸走，就那么直直地盯着窗外的云海，看着，看着……

白蟾倚窗坐在茶案前，他的一双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万里翻的云海，像是想要透过厚厚的云层看到别的什么东西，许久都不曾眨动一下。

“你知多少。”

来之后，也过“墟”殿，之后更是完好无缺的来了，没人明白青帝是何用意，便对这个异类睁一只闭一只，当其微尘砂砾，不法之中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