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肩卧下已近零，陶宋有些困了，睛都睁不太开，盛赞靠在陶宋前，过会儿又翻过，要陶宋给他手指。

昨天估计也累坏了，陶宋一笑，给他留下便签就了门。

第二天陶宋起得很早，一晚上过去，盛赞抱的姿势早恢复原样，仰躺着，两只手安静放在前，睡得安稳香甜。

盛赞后知后觉地到害怕，在陶宋起要走时一把拉住他的手。

陶宋用没沾上红油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，叹气，仿佛知他在说“不要生气，不要离开”，附和：“不要去想了，什麽都没发生过。”

两人一站一坐，安静地抱在一起。

盛赞的脚被陶宋着，睛一直盯着他。

盛赞洗过手，刚要爬上床，陶宋又不知从哪里取了一瓶红油，坐在床沿，让他把脚架在自己上给他。

他小时候就这样，像是陶宋敷衍得那几下能疏松骨似的，乐此不疲。

说完没了后文，盛赞抵着他的脑袋，低一看，人已经睡着了。

“你走路小心，都几岁了还崴脚，实在不行以后专门雇人给你每天背着，省得你不摔一跤也要撞几块淤青的。”

这回盛赞没再转回去，而是把他反抱住，陶宋被箍得不舒服，挣扎几下翻背对，正巧方便盛赞像抱玩偶似的把他搂在怀里。

千辛万苦上完药，陶宋提上，简直像去了半条命。

“嗯。”

陶宋都要睡着了，又迷迷瞪瞪说：“之前你录的那个节目，编导给我说，这周六就要播了。”

任谁看都暧昧意味十足，便懊悔得直撇嘴。

不等盛赞再回一句，他把手机屏幕朝下一盖，面上带笑，心情极好的样，说：“这次平均分还可以，比上次了四分多一，再接再厉。”

陶宋愕然：“怎麽了？脚疼？”

陶宋叹气：“明天又要打我电话了。”拍拍哥哥的手心，“快睡吧，我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
一中周六还要上半天课，三班第二节就是数学，陶宋把昨晚晚自修批的测验试卷发下去，等学生都苦着脸自己订正时，收到睡醒的盛赞发来的短信。

可是盛赞模糊意识到，这次不一样了，陶宋后悔、懊恼、生气，如果不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惯包容，他或许真会和自己产生隔阂，就此分离。

于是他抱得越发，察觉到陶宋被自己压得像只虾，才慢慢松了些，可是陶宋上过药的地方还贴着。

盛赞拽他，等人靠近了，又一把抱住，埋在他腹前，瓮声瓮气喊他：“宋宋。”停顿片刻，小声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
哥哥：“宋宋。”

第

陶宋仍旧闭着睛，给他慢慢地、小心地了几下指骨，又想起什麽：“你回来没和妈说吧？”

黑暗中，盛赞睁着，脑里都是陶宋，陶宋和陶宋。

其实事到如今他都有恍惚。那天晚上的背德事件放在其他任何人上，或许都是近乎灭的打击，可他们不一样，盛赞被纵容惯了，好似无论他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，在陶宋这儿不过都是两三句话的风波，陶宋不会离开他，不会背弃他，这是他们的心照不宣。

陶宋：“在呢。小去接你，我不回家。”

陶宋直视前方，看见全镜中的自己面红，嘴角甚至稍稍扬起，似乎在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