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忆着之

沈寄傲摆了摆手，说无妨。他在沈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，司空骞发现他的脖颈有些奇怪的紫黑线条攀了上来，肤微微胀，那线条还在不断地往上爬，紫黑几乎很快就在肤上染开了，这情景让司空骞想到了裘霜质。他将已经断掉的剑指向沈寄傲，神是冷的，心也是冷的。

“铮——”一声，刀剑齐齐断裂。

此前与沈占相对，因没有修为，司空骞掌控着剑，却落于下风。而此刻事态突变，剑开始掌控他。

他当然能看来温行舟那夜答应得到底勉，他的份见不得光，温灵隽与他在外几个月，带了一伤回来，怎么看他司空骞也不是良人。如若他死了，小隽大约会伤心一阵。依他的格，恐怕会难过很久。但也说不准，万一再遇上个别的什么哥哥，动了心，他也能快快乐乐地活着。就像那本册所记，青梅竹也好，死生不渝也罢，终究是会变的。

沈占那双黑白分明的睛警惕地看着司空骞，她跑到沈寄傲边，关切：“义父，你没事吧？”

刀剑相撞的刹那，大的响动炸开。刀与剑都绽开光华，像是因为棋逢对手而兴奋，兵嗡嗡作响，微微颤着。虽然没有修为傍，但司空骞从小练习的剑招还很熟练，他艰难变换着剑招——技巧再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看起来也只是勉力挣扎。他被沈占打得连退数步，刀剑相击的大力量震得他发疼，咙涌上腥甜，被他狠狠咽下。忽然间，司空骞受到剑柄传到指尖的一线冰冷锐意。他看到沈占的脸也变了。

司空骞握了断刃。

沈寄傲几乎笑了声，“我可不记得你从前这么嘴。”

“如果我能运气一直好下去呢？”

正在此时，他又听到沈占叫了一声，“谁？！”

司空骞握着那柄剑，断也是锋利无比的，若是找准机会，未必不能沈寄傲的心脏，置他于死地。他想再试一次。

猝然间，符阵光芒熄灭，灵力溃散掀起了一阵风，所有人前一片黑暗。司空骞呆了一下，上天真如此眷顾他？

他想，他大概要死在这里了。

了沈寄傲的脖颈。他还未使劲，便见少女奔来，长刀直指着他。

与沈占之间的修为差异也被这样的方式弥补了。但即便如此，他们也至多打了个平手罢了。来往过了数十招，在沈占旋的片刻，司空骞发现了她腰间的猩红血迹。是他人抑或她自己所伤？几乎是在他心念一动的瞬间，手中的剑仿佛与他心有灵犀，直朝她的伤刺去，沈占看司空骞的意图，神一变，侧开，长刀举过，蓄力往下砍在剑上。

两人同时一愣。旁有人笑着鼓掌。沈寄傲捂着伤，笑声里带着嘶哑呼，他说：“彩。”

司空骞只犹豫了须臾。他当然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，杀了沈寄傲，如果是以前的他，一定会毫不犹豫这么。可是就在那须臾之间，他想到了温灵隽，想到了自己在温行舟面前的承诺。于是他抬起手，格挡沈占近在咫尺的刀锋。

但临到，他才知自己多舍不得。

沈寄傲苍白狼狈的脸上仍挂着从容的微笑，他说：“我知你想杀我，可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样，司空骞，如若不是运气好，这阵法不知何故正好对你无用，你本碰不到我一片衣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