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了，抬起看，见到的是来不及收回的一脸惊诧和言又止。温灵隽仍然笑着，他垂下，又了那只小天鸢。细细的、柔的绒穿过他的指间，他失神想起他也曾这样梳过司空骞的发，在床上。他收回手，脸红了红。

“你他吗？”

温灵隽这才放下心来，小心妥帖地将信装好，贴放着，起跟温灵妙告别，回了自己的院。温灵妙目送温灵隽离开后，先把那只小家伙放回到它的母亲边，而后去敲响了温行舟的书房门。

坐到桌边凉，司空骞拆开了信。是简嵘的笔迹。信里说他已带着分人安顿好了，但是折枝教的几产业与暗线均被华景盟破坏，大家自顾自逃散，很多人已经联系不上。当日他们从浮山去后绕过了清城，只有他去了素灵馆，但彼时温灵隽已不在那儿，他徘徊半日，见势不对，就带着人先离开了。

凉来了，他低声谢，然后跟小二说，过一个时辰送些吃的上来，再把提走。小二应了声，替他关上了房门。

他其实有些无所适从。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被温灵隽那样着。

温灵隽了，“。”

司空骞招来小二，

白垣正于夏季，从北烟港到川嘉郡，偶尔会落一阵疾风骤雨，但大分时候仍是烈日炎炎。司空骞拖着一副不如凡人的躯，日夜兼程地赶路，时常觉得累极。他像个沉默的怪人。边没有其他人，有时候一整天都找不到人说上一句话。他离开洛生尘那间木屋后，一城，就以折枝教惯常传递密信的方式写了信，只是不知还有没有人能收到。

声，扑腾着窜了温灵妙怀里。温灵隽伸手戳了戳它，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笑容。他轻声把离家之后的事说了个大概，谈到那场荒唐的重逢，他声音糊了些，混着羞涩与假装的镇定。他一件一件说后来的事，说自己心境的变化。天由黄昏至黑夜，星星一个个亮起来，月光像薄纱，落在二人肩眉梢。

司空骞脱掉衣服，整个人缓缓踏中。他的上布满伤疤，有些陈旧，有些尚新。温灵隽——他还以为他只是白鸢的时候，曾经抚摸过他上的疤痕，看着。那时候司空骞不懂白鸢微颤的睫究竟表达的是恐惧还是厌恶，如今那段时光恍若隔世，凉浸得的新伤微微作痛，司空骞忽然想，也许那会儿温灵隽是在心疼他。

踏川嘉郡，司空骞微微松了气。川嘉郡不大，再往前走两三日便能到惊鸿城。渡星门虽坐落于惊鸿城中，但实际上整个川嘉郡都在渡星门庇佑之下。司空骞一川嘉郡就找了间客栈歇脚，小二引他了屋，他吩咐提一桶凉上来，他要洗浴。他慢慢脱去斗篷，摘下手、面罩，坐到床上，叹了一气。他发觉自己竟有一丝“近乡情怯”。

“好，”温灵妙冲他笑了笑，“那我答应你，川嘉郡内，我保他安然无虞。”

窗棂突然被敲响，司空骞睁望去，看影，是一只小鸟。应当是折枝教的人寄来的回信！他霍然起，草草上珠，披上外袍，推开窗。光刺得他在衣服外的肤一痛，等那只小鸟儿扑棱屋，他便飞快将窗关严实了。

“你还没有答应我。”

温灵妙叹了气，“时候不早了，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